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他還是沒法放開對蕭鐵奴這匹野狼的警惕!

“大哥啊!你要是太相信他,遲早會出事的!”

楊應麒感到害怕,感到彷徨。卻沒法找人商量去!這種還沒有確定的事情,他能找誰說去!這時他忽然想起:自己如果有個妻子……是啊,這種事情,如果有個賢內助說說,那該多好。可惜他沒有。林翎有這樣的才智,可惜林翎的心並沒有放在他這裡——至少沒有把大部分的心放在他這裡。楊應麒感覺這個和自己關係特別的女人對感情看得也很淡,淡得若有若無、捉摸不透。

楊應麒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掌控了這麼大的財力權力,培養了那麼多的官員門生,到頭來卻連個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

人生一世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和別人商量,有些需要和父母商量,有些需要和妻子商量,有些需要和朋友商量,有些需要和朋友商量。有些話,可以和兄弟說,卻很難對父母開口;有些事,可以跟朋友講,卻無法與妻子說。人需要各種各樣的人際關係,因為在特定的時候需要特定的傾訴物件。但現在楊應麒到哪裡找這樣一個人去?

夢醒以後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獨。這種難熬的孤獨伴隨著楊應麒度過了接下來的半年。

在這看似平靜的半年裡,楊應麒完成了對登州教育、經濟與防衛權力的控制,而吳乞買也結柬了他繼承阿骨打遺產後的過渡期。北國幾大勢力都在摩拳擦掌,什麼陰謀陽謀兵事政事都全面啟動了,而這時候道君皇帝還在汴粱為最新收到的一批花石定品賜名。( )

第一七三章 叛

童貫重獲道君皇帝歡心之後不久便再次接掌燕雲事務。根據宋神宗遺訓:臣子能復全燕之境者,胙土,錫以王爵。因此童貫便得封為廣陽郡王。一時威風無二,兩河側目。

其時大宋各地均告災荒,其中河北與河東尤其嚴重!而這個皇朝的政治、邊防危機也因為經濟困境而急劇加深!

在河東,宋政權對從燕雲來歸的漢兒不但善加安撫,而且還主動招攬尚在金國境內的漢兒。按中央政府的政策,對這些來歸的漢兒,河東各地所在官府必須優先照顧。一開始倒也上下兩安,號稱德政,但這兩年連續遭災後,各州各府的倉廩一齊告匱,不但無法按照一開始的許諾供應燕雲來歸的漢兒,甚至連讓他們吃飽飯也做不到,結果導致這些人怨聲載道,以為大宋一開始的“德政”是在敷衍他們、欺騙他們;而同樣因為倉廩不足而欠餉的大宋正規軍隊又認為導致眼前困境的緣由在於政府對這些來歸漢兒的優先照顧,且認為這些人來自境外,“從胡己久,其心必異”,相逢往往辱罵毆打。雙方矛盾越積越深,慢慢的連隔閡百年、各在一國而積下的舊怨也被挖了出來,終於使得治下舊民抱怨於朝廷,而新歸漢兒懷叛於大宋。

到了宣和七年年中,隆德府義勝軍團糧餉久久不,怒而起事,一路劫掠,變亂河東。種彥崧聞訊率五百騎南下,破義勝軍數千人。義勝軍殘部遁入雲中,將兩河虛實盡數告知宗翰。宗翰聽說大宋如此虛弱,原己躍躍欲試的侵宋之心又活了三分。

而在燕京,童貫那條“以燕民換常勝軍、以燕民口宅供養之,使朝廷不費錢糧而得捍邊之師”的妙計顯然沒達到預期的效果!常勝軍在佔據了原來燕民口宅之餘,依然不斷向大宋朝廷伸手。對這批降附大宋的“有功之士”,大宋朝廷既沒法用之有度,燕京守臣也不能撫之有節。一開始汴粱諸公一味討好他們,郭藥師要什麼就給什麼,從糧餉馬匹到精良兵甲無所不從。結果郭藥師拿了這些東西除了部分用以武裝自家軍隊之外,竟然還幹起走私的勾當:把汴粱朝廷給的軍資拿到塘沽倒賣,換了大批海外奇貨賄賂道君皇帝周圍的太監、宮人、寵臣,結果皇帝的周圍便塞滿了對郭藥師的交譽之言,公卿肉食者無不以為郭藥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