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輕易,其實卻是集中了漢部大部分人力、物力才取得的成果,其中人力方面不但包括折彥衝所率領的戰鬥隊伍,更包括楊應麒所率領的行政隊伍、後勤隊伍和情報隊伍。可以說為了在東北取得大勝,漢部埋伏了多年的棋子全用上了,漢部高層的心力也都花在這上面了。

中原方面的戰鬥隊伍雖然沒有調往東北,但戰爭的動並不僅僅是戰鬥隊伍本身的事情。新漢政權要同時進行兩方面的作戰,除了後勤配合能否做到像東北那樣高效這一點很有疑問之外,還要顧忌太過驚人的軍事成果影響了南宋、西夏的態度!

這時新漢政權在中原的軍事力量主要有三部,那就是曹廣弼所領導的河東軍、楊開遠所領導的燕雲軍和以宗潁為領導的齊魯軍,以及十幾支由這三大軍區分別羈糜、還來不及整合進正規軍隊的義軍。其中齊魯軍的內部情況又較河東、燕雲軍更為複雜,宗潁對齊魯軍的控制力最弱,如果沒有漢部中樞的授權,宗潁是很難指揮得動劉錡和趙立的。

可以說,新漢政權當前的內部軍事格局也並沒有實現高度統一,特別是中原三大軍事集團內部更是問題多多。不過在這樣一個亂世裡,對戰爭時機的選擇並不一定是要等到內部沒有問題以後才進行,因為你有問題,敵人也有問題,等你的問題解決了,說不定敵人的問題也解決了。所以折彥沖和楊應麒選擇先制人,不是樂觀到認為新政權已經完全沒有後顧之憂,而是考慮到金國現在的問題比新漢政權多!這是一個以亂打亂的時代,金人也不會等到後方完全搞定再動手。因此一味等下去的話只會喪失戰爭的主動權。

折彥衝在東北的勝利傳來以後,中原兵將——特別是中下層兵將——竟集體出了要求全面反攻的呼聲,這種呼聲顯然和當初折彥衝等高層將領議定的戰略方向是背道而馳的,可是軍方的高層也不能無視這種呼聲,甚至有不少高層將帥本身也受到這種勝利氛圍的感染,而主張“從權行事”!

戰場之事瞬息萬變,有時候應該堅持既定戰略,有時候又不應該太過拘泥,所以兵法中才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信條,因此可以說一些將帥要求從權行事的主張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如果中原軍力一旦“從權行事”,那之前商量好的戰局便會完全被打亂,新漢政權的整個政治、軍事和外交都將承受起比之前那個方案沉重數倍的壓力!

可就在這時,新漢政權在中原軍勢的另一個弱點又暴露了出來,那就是漢部在中原的民政有登州這樣一個臨時的行政中心,但其軍事系統卻缺乏一個有力的指揮中心!之所以會沒有這個中心,倒不是折彥衝、楊應麒缺乏考慮,折彥衝親自在東北主持大局,為了新政權內部政治的平衡而不能設立!

如果按照原來的防禦反擊方略,那麼新漢政權在中原各處的軍事部署可以說是沒有多少破綻的,因為燕雲軍、河東軍和齊魯軍雖然各有統帥,但事前既有默契,在防禦反擊戰中三方面彼此呼應的功能完全可以揮出來。

但這個格局防守有餘,要主動出擊便顯得有所不足。更何況現在是要將整體戰略從防守反擊忽然變為積極進攻,無論是曹廣弼、楊開遠還是宗潁都沒有足夠的權力來作出這個決策,而擁有最高決策權的折彥衝又遠在東北戰場,所以軍方決策層對新形勢便無法作出迅的應變。

在軍方几大巨頭裡面,一向以保守聞名的楊開遠是徹底反對臨時轉變攻守戰略的,在他看來,在他看來,過分順從這種不經深思熟慮的熱情,將會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和楊開遠相反,宗潁是主張主動出擊夾攻燕雲的。宗潁的這種考慮並不完全是一種短視。這時候新政權在中原的軍事力量和漢部的主力隊伍是不同的,他們中的大多數既不是一路跟隨折彥衝殺過來的死忠隊伍,也不是從漢部境內召集、訓練的正規軍,而大多是由起於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