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低頭望了一干巨人幫眾一眼,又即忍住,哼了一聲,道:“江掌門,這幾個傢伙便交由你處分,我可不管了。要殺要剮,一憑尊意。”

說著轉身走開,站得遠遠的,負手觀賞雪山夜景,不再理睬眾人。

江浪和風奴兩個人相對而立,你瞧著我,我瞧著你,一時僵著不語。

雲奴坐在雪地裡,伸手撐地欲起。但他被苗飛那劍柄撞住要穴,疼痛難當,苦苦撐持了一陣,總是起不了身,廢然長嘆,說道:“姓江的小,你想怎樣發落我們,儘管動手便是。我雲奴倘若皺一皺眉毛,不算是好漢。”

江浪微微一笑,搖頭道:“冤冤相報,何時方休?雲奴前輩,貴幫的雷奴前輩之死,確與柳大俠和在下無關。此事數日前我已跟火奴前輩詳細說過啦,並且還請他轉告貴幫高幫主。”頓了一頓,又道:“這樣罷,只要各位答應立時返回飛來峰,不再跟在下為難,我便放你們回去,如何?”

雲奴一呆,尚未回答,風奴已搶著說道:“好啊,好啊。原來都是一場誤會。江少俠,你已經見過我們火奴兄弟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否見告?”

江浪道:“雷奴前輩之死,你們高幫主確是誤會我了。”當下便把當日雷奴之死的原委及見過火奴之事約略說了。

風雲二奴默默聽完,互相對視,齊道:“原來如此。”

江浪道:“晚輩現下便放各位回去,只是希望風奴和雲奴前輩再替我向貴幫幫主說明雷奴前輩之死的原委曲折。二位以為如何?”

風奴滿臉堆歡,連連點頭,道:“這個好辦,請江少俠放心便是。我們一定在敝幫幫主面前好生替少俠解釋明白。”

江浪點一點頭,微笑道:“既是如此,且請各位稍待!我去勸我朋友替你們取出銀針再說罷。”

說著轉身走到悄立不動的苗飛身旁。他口唇動了動,忽感躊躇,一時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苗飛並不回頭,淡然道:“江浪,你要想清楚了。真的要放了這幾人?”

江浪沒料到他不待自己開口,便已猜出自己來意,一呆之下,歉然道:“苗大哥,我也知道,你是費了一番手腳,好不容易才打倒他們的。我,我……”

苗飛驀地回過身來,直視著他的臉,冷冷的道:“江浪,你以前只是個小小鏢師,雖然也算行走江湖,遇到的都是些尋常毛賊,但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些攔搶劫的綠林豪客而已。而且每次遇到危險,自有總鏢頭替你拿主意。如今你做了一派掌門,還要保護你的妻,肩頭擔不可謂不重。今後有可能要應對的,是一些奸詐陰險之輩。江掌門,對於世間人心鬼蜮,你也得領會一些了。”

他見江浪一臉茫然之色,唯唯答應,顯是仍未明白自己言下之意。他垂下眼皮,輕輕嘆息了一聲,便將嘴湊在他耳邊,與他低低交談數語。

月光下但見江浪又是點頭稱是,又是搖頭不解,似乎難以決定。苗飛不時回頭狠狠的瞪著雪中眾人,似乎甚是惱怒。

風雲二奴面面相覷,均自驚疑不定,唯恐江浪勸服不了苗飛,救不了自己一行人。

過了好一陣,只見苗飛滿臉怒色,快步走近,手中拿著一塊吸鐵石,分別在各人眉心、左頸、胸口要穴吸出一根根細如牛毛、長才寸許的鋼針來。

江浪在旁瞧著,讚不絕口,直到苗飛最後將風奴鼻下“人中穴”的鋼針吸出,伸了伸舌頭,笑道:“苗大可果然好本事。這套銀針,啊,不對,應該說是鋼針刺穴神技,簡直是獨步天下。小弟佩服,佩服得緊!”

苗飛卻不理他,將鋼針盡數放回針包,抬起頭來,哼了一聲,對江浪道:“姓江的小,咱們來之前說得很明白。我這次所以答應下山幫你,只不過為了回報你那天在東山之中救我芸兒妹的恩情。現下我已幫了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