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回房間換衣服。

出來後看到季江然躺在沙發裡抽菸,他很高,修長的腿蜷縮起。菸灰積了很長的一截,還沒有掉下來,整個人跟迷了一樣。甚至不看她,低垂著眸子,一隻胳膊垂在沙發下面。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竟覺得可憐。

那件凌亂的白襯衣鬆鬆垮垮的扯在皮帶外面,像個叛逆不羈的放蕩少年。

顧淺凝過來推他:“去洗澡吧。”

不知道是哪裡受傷,只看到襯衣上有血跡。想著打電話讓酒店的人送藥上來,如果實在厲害,一定得去醫院。

季江然彈掉一截菸灰,伸出一隻手來拉她。一個用力扯到懷裡來,半撐起身子從背後抱住她。

“淺凝……”他跟撒嬌一樣,又喚了一聲:“淺凝……”大半的力量都砸到她的身上,下巴抵進她的肩窩裡,薄薄的肩胛骨,像要被他壓斷了,而他整條手臂膛在她的胸前,輕蹭著她。

“你今天真的是氣著我了,否則我不會那樣對你。”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乖乖的肯聽他的話,他真的會對她很好,會把她寵上天,他說過的。

實則他不是很討厭女人無理取鬧。

他才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跟他講道理的時候。

顧淺凝扯他的手臂:“去洗澡吧,看看哪裡傷到了,實在不行就去醫院。”

季江然不動彈,沉沉道:“你還知道心疼我?”貼得她緊一些,將身上的溫度都傳遞給她:“我哪裡都疼,心最疼。”

最後非要顧淺凝哄著去洗澡,這個男人狠起來,真的像會要人命,不覺得在是鬧著玩,或者嚇唬她。可是像這樣平靜起來,就似在跟她撒嬌一樣,真有讓人心軟的魔力,好像之前那樣衝動胡鬧的人不是他。

當晚季江然異常溫柔,幾乎是討好似的想要哄她開心,明顯知道自己今晚火氣大了,只怕真的嚇到她。

做了幾次都是耐心十足。

還會拿甜言蜜語哄她,叫著她的名字軟軟的。

這樣順著他是好的,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回來見他的時候就該這樣做。身體也是認他的,不會有什麼損失,何必要搞成到這種地步。

顧淺凝有個小小的變化他都看得出,細心的程度可見一般。

手指幫她撫平因為憂鬱皺起的眉頭,啞聲問她:“不舒服?”

顧淺凝別過臉去,哼了聲。老實說:“沒有。”

安子析很快得到訊息,當晚酒店發生的事情接著一清二楚。

她也在找人跟蹤顧淺凝,所以氣得手都開始打顫。知道季江影不僅給她買了華麗的珠寶首飾,還在酒店門口擁吻她。最後兩兄弟大打出手,本就明爭暗鬥,這一回算是因為一個女人徹底撕破臉,反目成仇了,可真是光榮耀祖。

難怪季江影回來的時候,臉上很不對勁,眼角那裡不僅紫了一大塊,還腫了起來。問他怎麼回事,他也沒說,就直接上樓去了。

安子析哼聲,那種沒臉沒皮的事,又怎麼有臉說。

她氣得呼呼喘氣,又感覺肚子很不舒服,於是把下人叫過來。這樣一喊驚動了簡白,一聽她說肚子不舒服,馬上叫司機開車去醫院。

其實簡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麼大的事,全城人都知道了,又怎麼可能不傳到她的耳朵裡。

猜想安子析不舒服,也一定因為那個。

昨天晚上她就給季江然打電話了,想問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可是打不通,他一整晚都關機。

去樓上找季江影,卻連門都敲不開。他坐在屋裡抽菸,沉默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這個習慣簡白也是知道的,真是沒有辦法。

安子析簌簌的掉眼淚。

簡白拉著她的手:“子析,媽知道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