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會就此放棄,而且,他能深刻體會那種心中裝著一個人的感受。有些事,總是要兩個人自己去面對,旁人做不得主。賀泰哲說完,輕握住秦若嵐的手,秦若嵐側頭看他,向他微微一笑,他瞬間感到手掌和心一起溫暖起來。有所愛,當真無比幸福。

“多謝。”杜海山不愧是軍人,當機立斷道,“齊副官,你陪各位吃盡興。”說罷,又轉向其他人道:“杜某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語畢,不待大家反應,杜海山已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走了出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門外,只留下除了賀泰哲和秦若嵐外,尚未弄清狀況的一桌人。

素姨嫻靜地坐在木桌旁,手邊是一壺剛沏好的茶,斟上茶水的杯盞裡熱氣氤氳,一縷茉莉的清香在空氣中飄散開來,沁人心脾。她記得那人最喜歡看著她泡茶,然後絲毫不懂品茶,總會一口飲盡了,讓她取笑一番。想到這裡,素姨的唇角不自覺勾起一個微微的弧度,卻又立即轉為苦澀。回憶,彷彿沉積了厚厚的灰塵,早已舊到泛黃,模模糊糊看不清,卻總會在不經意間清晰起來。

素姨搖了搖頭,甩去不該有的情緒,這麼多年了,難道不是早該忘了那個人嗎?風風雨雨這些年,而他們,早已不是站在緣分兩端的良人。

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素姨端起茶盞,剛要放到嘴邊,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一個偉岸的身影出現在敞開的門前。

即便是揹著光,即便是已是傍晚,即便是隔著十幾年寒暑的時光,素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歲月更替,那人的容顏似乎從未改變,反而在這一刻,深深地印刻在眼底心裡。素姨一驚,手中的茶盞不知何時早已滑落,一盞茶都潑在了身上,她卻像是渾然未覺,兀自與來人凝望著。

“素心……”杜海山也痴了,藉著不甚明亮的燈光,直直望著素姨,喚出了多年來無數次沒能叫出聲的名字,猶似在夢中。

素姨未答,驀然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起身,拿出帕子擦拭著汙漬,始終低下頭不再看杜海山。杜海山也被驚醒,走上前想要幫她,卻被她慌亂地躲開,重又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素心,你為什麼要躲我?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素姨不語,半晌,才發出一聲輕嘆,“海山,你又何必?當初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已再無可能了。自我嫁人那一刻,你我之間的情分,便已是前塵。”

“可你的丈夫已去世了。”

“那我也是嫁過人的女人。”

“我那時也說了,我不在乎。”

兩人對話飛快,好似這些話已說過千百遍一般熟練。素姨無奈地垂眼,她就是不想再做這種無謂的爭論,不想讓杜海山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當年才會選擇離開,他,為何就是不明白?

見素姨沉默,杜海山也不敢上前,生怕素姨跑得更遠,只得站在原地繼續又道:“素心,我從沒後悔過參軍報國,因為這是我的志向,可我卻因此而錯過了你,這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

“你走時,他們告訴我你不會回來了,心灰意冷下,便接受了我爹的安排,嫁給了前來求親的人。”素姨說這話時,心底的酸楚也是抑制不住湧上心頭,前塵往事可拋卻,深埋在心裡的感情,卻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

“我回到村子,聽說你已經結婚時,簡直絕望,但又得知你新婚不久便死了丈夫,才重又燃起希望。”杜海山的臉上因回憶而泛起一絲柔情,“素心,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讓我來照顧你,而是選擇不告而別?”

“海山,痴妄終是一種執念,忘了我,天下女人多得很,你適合更好的。”

杜海山按捺不住,跨步向前,一把將素姨攬住。他不禁自嘲,馳騁戰場,面對千軍,他都能面不改色,卻唯獨對面前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