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事要向大家宣佈,我將把分店交給我的兒子泰哲管理,以後賀家的生意,還要仰仗諸位多多提點。”

此言一出,其意不言自明,在場人都明白,看來賀峰是打算逐漸把賀家產業交到賀泰哲手中了。在掌聲中,各人皆笑著道賀,唯有黃萱,不甘地將手中玻璃杯摔在地上,轉身走出了宴會廳。

觥籌交錯中,酒會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秦若嵐依舊站在一隅,旁觀者般看著眼前一切。但方才一舞之後,她的目光總在不經意間,從人群中尋找著賀泰哲的身影,偶爾他回過身,兩人視線相碰,然後飛快各自錯開,她便感覺心跳中帶著些滿足。

這場景讓她想起婚禮那日,她下了花轎,與賀泰哲在賀家大門前也是這般匆匆一瞥。卻沒想到寒暑交替,已將近半年。那時望進對方眼底,只有陌生疏離,現下他們雖無夫妻之實,甚至算不得親密,卻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

秦若嵐看見賀泰哲的俊臉上掛著漫不經心,周旋在人群中頻頻舉杯,臉上已有了些酒醉的微紅。即便如此,他那挺拔的身影依舊是那樣引人注目,彷彿所有燈光都聚在了他身上。

一個男人走到賀泰哲身旁,與他低語幾句,賀泰哲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秦若嵐正覺疑惑,只見那男人往她這方向走來,她略回想,那男人像是這裡的經理,之前曾聽賀峰稍有提及。

“少奶奶,老爺讓我帶個話,說在樓上房間等著您和哲少爺,他有話要說。”

秦若嵐雖有不解,但四下搜尋一番,的確未見到賀峰,轉念一想,許是賀峰確實有話要叮囑,無非是要賀泰哲多用心,籠絡人心之類,因此當著其他人的面不好說,才想單獨找他們。思及此,秦若嵐也不敢耽擱,忙按照經理所指,來到了樓上房間。

她先是禮貌地敲了敲門,可並未得到回應,門卻輕輕在她面前開啟一道縫隙,顯然是原本就沒關嚴實。她略一遲疑,走入了房內。

房間內只亮著一盞略顯昏黃的壁燈,不似大廳內燈火通明,恍如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房內未見賀峰身影,唯有賀泰哲懶散地倚坐在沙發中,手中輕搖著個半空的洋酒瓶,盛酒用的高腳杯被丟在了一旁,顯然他已經喝了不少。

從這距離看去,他的黑髮略顯凌亂,如幽潭般的雙眸因幾分醉意而微眯,蒙上幾分誘人的光彩。敞開的領口,隱約可見結實的胸膛,健康的肌膚也微微泛起些紅,竟是危險而充滿魅力。

秦若嵐定了定神,想起是賀峰叫他們來此,強迫自己穩住神,走到賀泰哲身邊,輕輕抽出他手裡的酒瓶,堅定地開口道:“別喝了,省得一會兒爹來了談正事,你又犯錯。”

“有何可怕?被爹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賀泰哲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可今日畢竟不同於以往,是新店開業酒會,爹很是重視。”

“那更好,大不了爹一怒之下,將我從鋪子裡趕了出去,我也好回家落個清閒。”

聽出賀泰哲言語中不願涉足店鋪管理之意,秦若嵐不免又想起之前心中疑惑,他既沒興趣,為何要答應賀峰來店裡做事?她覺得正是機會,剛想問個究竟,她身後的房門忽然被關緊,外面傳來上鎖的咔嚓聲響。

秦若嵐心下一驚,忙疾步走回門口,用力推著門,房門卻紋絲未動。她又試著拍了拍,外面聲響全無,看來像是沒人。她轉頭剛要尋求賀泰哲的幫忙,卻見他仍舊窩在沙發上,一派悠閒,紋絲未動,臉上神情寫滿了不在乎,這讓秦若嵐不免動起氣來。

“你倒是快想個法子出去啊!”

“說不定是哪個糊塗的服務生,以為這房裡沒有人,所以鎖上了,明日他們查房時,自會開啟。”賀泰哲氣定神閒地一笑。

那也就是說,他們要在此獨處到明早?想到這裡,秦若嵐不禁更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