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簡單的算術題,李澤凱和馮玥蕊瞬間就能理解。

唐信微笑道:“透過這樣的一個賭局,我讓我的發小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往往要面臨賭博,而勝敗的因素,取決於策略。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賭上一切,但永遠不能把命運交給運氣。言歸正傳,剛才我給出的題目,你只會做誇大其詞的宣傳,而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塑造一個勝者作為招牌,讓眼紅的人跪著求著把錢送給我,當然,這樣的局,往往是用在詐騙上,但比只能用嘴皮子吹牛要更能引人上鉤。”

李澤凱心中歎服,無力地問道:“你怎麼想到這樣的法子?”

唐信端起茶壺給自己空空的茶杯倒了八分滿,隨口道:“說來也巧,那件事之前的暑假,我跟在我小姑身邊,當時省內發生了一起集資詐騙案,鬧得甚囂塵上,欺詐犯用的方法很高明,他們遍地撒網招攬到一些客戶,然後用我剛才說的方法在國內期貨市場做局,實際上就是他們自己的客戶對賭,五個迴圈投資週期後,三千多個客戶,最終只剩下一百多個成功典型,他們把這一百多個成功客戶資料彙集在一起,所有投資資訊和資料都是真的,有了這一百多個成功典範,他們便加大力度宣傳,吸引家底豐厚的投資者,然後卷錢走人,當時聽說,他們捲走了三個億。”

萬變不離其宗,儘管當時唐信在唐穎身邊聽到這樣的詐騙案,發自內心感到震撼,覺得這夥人太聰明瞭。

可後來他發現,其實金融詐騙鼻祖的龐氏詐騙,才是根源。

卷錢之前的一切都是鋪墊,常聽到的是拆東牆補西牆,而這種詐騙,其實是用多數者的錢來塑造少數勝利典範。

李澤凱服歸服了,可他還是倔強地說道:“你只是證明了你比我有手段,有想法,並沒有證明我和你之間缺乏合作的基礎。”

唐信上身前傾,湊到他面前,淡漠地說道:“你還不明白?那我就說清楚一點,你的起點給別人,別人未必做的比你差,成就未必比你低,而你在你的框架中被束縛。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如果是半年前的我,你敢不敢拿全部身家出來跟港城財團硬碰硬?又能否做到輸掉一切的覺悟?我們敢。你該不會天真地認為宏信集團駕臨港城完全是我一意孤行吧?”

李澤凱渾身劇震,表情愕然的他在這一瞬間大徹大悟。

如果他是唐信,恐怕不會走到把港城攪得天翻地覆那一步,牽扯麵影響面太廣。他發自內心忌憚那樣的局面,害怕不可收場,更別說真的把一個家族從歷史中抹滅。

而他如果是董賦才,也會激烈反對唐信。

這就是差別,這就是唐信所說的兩者之間沒有合作的基礎。

小超人面帶一絲黯然起身離去。光憑嘴說,他再說任何話都無法打動唐信,只能在日後尋覓機會了。

世界華商大會明日開幕,今晚的晚會很快便拉開序幕,主辦方邀請了世界知名的樂隊,雜技魔術,歌舞團等等助興娛樂。

主賓滿座氣氛高漲,唐信與程慕興致不錯地觀看晚會節目。時而交流一番出彩節目的觀後感。

當晚會進行到一半時。董賦才與馮玥蕊突然起身走去別的座位,在他倆原先的位置上,坐下了一對母子,女人臨近五十,雙鬢微白,面色保養不錯。雍容貴氣。

“經年不見,唐先生風采更勝往昔。”

唐信扭頭看了眼在身邊坐下的女人。微笑道:“都說歲月催人老,似乎這句話在王女士身上無效。世上最難的便是與天爭命,梟雄永生,紅顏不老,呵呵,三年不見,王女士卻更年輕,再過三十年,恐怕世上又要多一個妖精了。”

中年女士笑容婉約,她正是當年前去天海為查爾斯吳死後消除後遺症的新家坡財團董事之一的王美芳。

當年雖說與唐信有過一面之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