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樞紐的緣故擁有了上百萬人口,與省會長安城只有不到三個小時的火車路程。

秦嶺山脈邊緣山腳下,坐落著一間一年前開張的射擊館。

砰砰砰砰

射擊場內只有一個年輕人,他帶著耳麥雙手持槍,五十米距離外的標靶不斷被打穿,每一發子彈都正中標靶圓心,他手託手槍格外沉穩,猶如一部機器,運轉精密而礀態冷酷。

他便是陳浩強。

放下槍,摘下耳麥,看看電子螢幕上的射擊環數,他驀然陷入沉思之中。

兩年多了。

命運無常,他在監獄裡遇到了一個如從天降的男人。

從此命運走向另一條道路。

先學會堅強,再學會偽裝,最後,學會如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

重見天日那一刻起,陳浩強就有了覺悟,他是一顆棋子,也是唐信手上的一把刀。

恰如唐信當年在獄中教他象棋一樣。

他最初只是一個小兵。現在。他或許已經是一匹馬,一個象,一個士,但未來,他要成為大殺四方的車。

提上休閒包,陳浩強離開了射擊館,這裡的員工只當他是高階會員,卻不曾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就是這裡的老闆。

方哲業與張鵬雲親自訓練陳浩強。其實只是教會他了一套方法,每個人,都不能期望讓別人攙扶起來,要真正強大。唯有自強不息,陳浩強這兩年便是如此度過,若沒有公事要辦,他要麼瘋狂汲取知識,要麼百倍刻苦錘鍊自身。

他開著一輛桑塔納從郊區開往市區,轎車內連續播放著英語文章,他一邊開車,一邊張嘴複述每一句話。

這兩年,他唯獨耿耿於懷的便是英文,如今算是日常用語完全沒問題。但稍微複雜一些的英文便會難倒他。

盛夏的城市內車水馬龍,炎熱的天氣令人心浮躁。

陳浩強把車停在路邊,下車來到kfc的二樓,隨便點了一個套餐後,他坐在靠窗位置俯瞰餐廳對面的小超市。

從他的視線斜射而去,恰好能夠透過小超市的窗子看到收銀臺情形。

服務員把他點的套餐送上來,他卻紋絲不動,目光溫和地凝視小超市收銀臺的中年婦女和坐在椅子上看電視的年輕女人。

此時購物人不多,收銀的婦女端著飯盒吃飯,時不時用勺子挖一口飯菜送到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滿目天真看電視的年輕女人嘴裡。

那坐在椅子上穿著連衣裙的年輕女人頗有礀色。梳著兩個麻花辮,兩手壓著椅子前端,一晃一晃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看,電視中播放的畫面竟然是兒童片!

看到了有趣的畫面,她會呵呵一笑。外人若見到,必然會覺得她是個傻子。

她嚼著飯菜。突然發現今天的午飯合胃口,便張大嘴巴扭過頭讓中年婦女再繼續喂她。

在超市裡面填補了新貨的中年男人擦擦額頭的汗,雖然超市裡開著冷氣,但一陣忙碌下來,仍舊汗如雨下。

他走到收銀臺,中年婦女舀出一個保溫盒給他,裡面正是他的午飯。

陳浩強在街對面的kfc二樓眼也不眨,不知不覺,他竟潸然淚下。

那對中年夫婦,是他的父母。

那個二十多歲卻在看兒童片一臉傻笑的女人,是他那個曾經瘋掉的姐姐,現如今只能認出家人,成年記憶被永久的封存,似乎再也不願揭開。

陳浩強永遠忘不掉三年前當他在黎明時見到流落街頭的姐姐,那個衣衫襤褸滿身傷痕尖叫號哭的姐姐。

他無法幻想,究竟他的姐姐被一個畜生用怎樣的方式折磨了一夜。

儘管罪魁禍首已經因汞中毒被折磨致死,但陳浩強仍舊無法釋懷。

大仇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