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瓏精通醫術,此時卻不知該如何將失魂落魄的李玄喚回正途。她上前緊緊地抱著李玄,悽然柔聲道:“玄哥,你莫要再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可莫要因此傷了自己的身體。。。。。。玄哥。。。。。。你可要好好的啊!如若不然,唐姑娘會不高興的。”

李玄似耳目失聰,毫無知覺,對凌瓏的話渾然不覺。他痴痴地看著躺在花海中的唐冰,只覺自己腦際隆隆作響,半晌才嘆息道:“我陪冰兒在這坐坐,陪她在這坐坐。”

夜緩緩過去,天漸漸明亮起來,新的一天即將來臨。李玄覺得渾身發冷,口乾舌燥,一顆心似乎在地獄幽暗中來回飄蕩,不知飄蕩了多久,這顆心竟然越來越沉,越來越冷。他抬頭望了望頭頂刺目的陽光,喃喃道:“冰兒死了啊!我等著和她見面,等了好久,她卻死了。她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我想她應該還活著。”

凌瓏大力地搖了搖他,道:“冰兒死了,她死了。。。。。。你再傷心的話,她也不能活轉過來。。。。。。玄哥,我們要為她報仇,而不是消沉下去。難道你不想為冰兒報仇嗎?”

李玄被凌瓏一吼,身子抖了抖,清醒過來,發覺自己淚水已乾。他看了看凌瓏,又看了看花海中的唐冰,心下湧上怨毒,忽然恨極了這個無情的世間,更恨極了你死我活的江湖。

為何死去的偏偏是唐冰而不是自己?她怎會躲不開諸葛東方襲來的一劍!她即使有必死之心,卻不該這樣死去。。。。。。她若活著,此時是不是正與自己奔向天涯!她即使是個什麼石女,不能與自己有魚水之歡,但這又怎樣呢?!人生,江湖,真愛,求的是心與心相通,相攜相扶到老,至於其餘對他而言,不過是庸俗惡念罷了。

風掠過大地,日落月生。

李玄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他轉頭看了看一直陪在自己身旁,被風吹的有些憔悴的凌瓏,喃喃道:“凌姑娘,你問你。。。。。。冰兒是不是真的死了,她什麼時候能再投胎到這個世間,回到我身旁呢!哈哈。。。。。。我怎麼感覺她死在我面前,似乎是一種解脫呢。。。。。。哈哈。。。。。。凌姑娘,我是不是無可救藥了啊,我為何感到絕望了呢?”

凌瓏哭泣道:“沒有人甘願死亡,更沒人願意接受自己最親最摯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你武功高強,頭腦聰敏,怎就轉不過這個彎呢!你怎會認為自己是無可救藥之人呢?唐冰妹妹離開我們,你要做的是為她報仇,而不是這樣自哀自怨的消沉下去。。。。。。你說,你說,你為何會失望,對什麼感到絕望,是這個混亂無情的江湖麼?你難道你忘了唐冰妹妹臨死前對你說的話了麼。。。。。。玄哥啊,你快快醒醒吧!”

李玄點點頭,喃喃道:“我是該清醒清醒了。人死不能復生,她即使投胎到這世間,也早認不出我了。我要到太原去找李淵父子,他們如此狠心如此無情是為什麼!”他說著,仰頭看了看漫天繁星,使勁地吸了一口清冽的夜風,扶著自己的雙膝想要站起來,豈知才直起腰來,卻覺一陣天昏地暗,一頭栽在地上,竟暈了過去。

時間如水流過。不知多久,李玄醒來,只覺得腦際昏昏蕩蕩。看來我這次真得是病了!

他見自己躺在一張簡易的木床上。屋內光線很暗,塵網掛在牆角,屋角仿如歲月斑駁。

一陣自由自在的風穿過門縫,一些簡陋的農具堆在屋角深處,一隻腿腳極長的蜘蛛帶著自己編制好的絲線,悠然自得中,緩緩從空中垂下來。李玄不知此時是哪天何時,更不知自己如何來到這裡,又在這裡躺了多久。他想了想,腦海中竟全是唐冰被諸葛東方飛劍射中後疼痛悽然的樣子。時間慢慢沉了下去,當他再次醒來時,見淡淡的光斜斜地穿過透著風的木窗,而木窗下,凌瓏趴在破舊木桌上,看上去睡的很沉。李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