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定在那裡無法再移動半分,為什麼我下不了手?為什麼?我對著自己吼。

那晚我將匕首收好後,一夜無眠,而這一晚他卻睡得極好,甚至連翻身都很少,我看著他甜睡的臉發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聽到他勻稱的呼吸聲輕輕地響起,我的手竟然禁不住撫上了他的眉,他的臉,當我碰觸到他溫柔的唇時,我像觸電一樣將手抽了回來,我對他不應該滿是仇恨嗎?我不是恨他恨到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嗎?為什麼在這樣的深夜心中居然會湧上一抹柔情?

這抹柔情讓我心驚,讓我心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不能再這樣了,我要將這剛剛湧上來的柔情完完全全扼殺掉,不留一絲一毫,我痛苦地沉吟,一晚輾轉難眠。

“顏兒,你怎麼了?怎麼一晚都動來動去,不舒服嗎?”他拉過我的手,撐起半邊身子,然後將他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

“是不是心情煩躁?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可以說給我聽,就算我再忙,我也願意聽。”他的眸子在黑夜中顯得特別亮,亮得讓我自己的心微微顫抖。

“我沒有煩躁,就是睡不著而已。”我輕輕地說,轉個身子背對他,我不想看到他關切的眸子,我不想他鋒利的眼眸將我所有心思全看清。

他聽完將我摟入懷中,他的懷抱總是很溫暖,讓人的心願意在這裡停泊,只可惜這樣的懷抱我臥在裡面會倍受煎熬,會痛苦異常。

“是驍不好,忽略了你,你還那麼小,肯定貪玩,你應該不喜歡整天呆在這樣枯燥的軍營的,但驍卻常年累月呆在這裡,這種軍營生活我也習慣了,驍很自私,想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帝都的環境會好很多,但那裡也不適合你,沒有我看著你,我不放心。”他低沉的聲音在預設中平緩地響起,讓煩躁的心竟然慢慢靜了下去。

“改天我將軍中的事情處理好,我帶你離開這軍營,到外面好好玩一段時間散散心可好?”他的聲音總是那樣柔,他每次總是徵詢我的意見,我有些時候真的想不明白他怎麼就可以對我那麼溫柔?如果他本身是一個溫柔的男子,我不奇怪,但在軍營中,他說話是那樣的大氣磅礴,他做事是那樣的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對著我,他怎能變得那麼柔情似水,深情似海的呢?

“我在想你為什麼會對我那麼好?”他沉默了一會再說:

“當你愛上我的時候,你也會對我那麼好。”他說的時候語氣極為平靜,但我能從他的雙眼看到渴求和等待。

看到這樣的眼神我總慌,總想躲避,當我不再看他,將頭埋進他懷中時,我聽到他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這嘆息聲讓我的心顫抖了幾下。

他說話果然算話,沒過幾天,他開心地進來對我說,他一切已經準備好了,軍中所有事物都提前安排好,他會帶我離開這個軍營,去遊歷一下大山名川,去看一下小橋流水,甚至要帶我去品嚐全天下最有名的美食,他說的時候眼睛亮晶晶,很是興奮。

我斷然拒絕了他,我對他說我並不想去,也一定不去,我只想留在這個軍營裡,我哪都不去,其實是我害怕與他獨處,我害怕與他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我會陷得越深,永遠無法將心硬起來,無法再狠下心去刺他一刀。

“不去也得去,我都佈置好了,花了我那麼多時間和精力,這可輪不到你亂來。”他板著臉對我說。

後來馬車準備好了,而我卻死賴在床上不起來,我拉過被子將整個人蓋得嚴嚴實實,而他就不聲不吭地幫我收拾衣服細軟,利索地打成一個包裹放進馬車,我看著他忙乎也不理他,我就不去,看你能怎樣?

他把要打點的東西打點好後,然後二話沒說朝我走來,拉開被子,蠻狠地將我拽出來,然後將我扛在肩膀上不理我大吵大鬧,徑直走出房門,我氣極,不停地罵他,不停地拍打它,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