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嘆息一聲,道:“二十幾年來,我早已將那人忘了。你還提他做什麼?”言畢,挽著蘇飛煙的手臂道:“你跟著我先回去吧。”身形晃動,已攜著蘇飛煙向前掠出七八丈,白衣飄飄的樣子,好似凌波無塵仙子,又似奔向九重天上的嫦娥。

李玄怔怔地望著柔姑娘離去的身影,不禁想起中描寫齊女莊姜那段話,良久忍不住高聲吟哦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馬伕韓子山自然知道中這段詩文是誇讚齊女莊姜的美貌,如今被李玄借用過來,正是讚美柔姑娘。他本就擔心李玄與當年背離柔姑娘那人有瓜葛,若讓他到了莊上,說不定會惹得柔姑娘再生煩惱。

豈知,自己還未將李玄擒殺,柔姑娘卻自行現身,且還要將這混小子帶到莊上。韓子山心下煩惱,聽李玄借引中的詩文,公然讚頌柔姑娘,不由怒從心頭起。

李玄正吟的興起,卻覺手腕一緊,已被馬伕韓子山牢牢握住。

馬伕韓子山牽著李玄往道觀外走去,嘴裡兀自喃喃道:“若柔姑娘真的忘了那個負心人,為何卻又有意無意來到這裡呢?”李玄聞言不禁問道:“柔姑娘來到這裡很奇怪麼?”馬伕韓子山瞪了他一眼,粗聲粗氣道:“當然很奇怪了。因為這座道觀正是當年她與那負心人約會之地。如此傷心之地,她閒著無事竟然還來此逛逛!”

李玄恍然大悟,看著身側的韓子山。一聲巨吼過後,他竟會從早先儒雅端凝的模樣,變成了現下這副滄桑粗亂樣子,心下暗道:“這位韓前輩雖是天生習武之人,但情商卻不甚高明。他一直擔心柔姑娘見到與負心人相關的人後,會觸景生情,重又迴歸不快樂。但他哪裡知道,柔姑娘雖歷經二十幾年,或許仍沒忘記那負心人。”

他想到柔姑娘與負心人分別二十幾年,在幾千幾百個日夜中,她心下到底有多悽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正想著,猛然暗自驚道:“她與負心人分別二十幾年可是可是她的容顏怎麼看去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難道時間停在她身上了麼?”

馬伕韓子山見李玄自從見了柔姑娘後,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甚至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暗自惱怒。但柔姑娘有話在先,讓他將李玄領到莊上,若非如此,他豈能忍下這莫名火氣!

二人心思各異,卻腳程極快,不一刻,便越過山嶺,到了山嶺半腰。

馬伕韓子山領著李玄到了山嶺半腰,堪堪走到一塊巨石前,便突然折轉橫往左側走去,又翻過道險峻的山崖,眼前出現一條僅可透過馬車的山路。這條路雖然是山路,卻修造的極為平整。路一側是繁茂非常的密林,另一側卻是深約幾十丈的懸崖。

李玄見曲曲折折的走了大半個時辰,仍未到達,不禁疑惑道:“到底是什麼山莊,建在如此隱蔽的山谷?”正心下疑惑,卻感覺一下子墜入另一個世界。山谷深邃,遠遠望去,山嶺上起伏的密林似乎忘了季節,蔥鬱繁茂,一些些火紅的楓樹,以及金黃的銀杏點綴其間,五彩斑斕中,根本不像道觀那側的山嶺,已被微寒的季節籠罩。

不久,二人來到一處粗大紅木搭造而成的涼亭。

李玄抬頭看去,見涼亭上掛著一塊淡紅色木匾,匾上寫著‘問劍’二字。這二字不但凝重端正,竟似蘊含著開合縱橫的劍式。他感到稀奇,凝目端詳,心下不禁暗道:“由此處望向遠方,山水景緻渾厚,風雲蒼黃變幻,霜雪雨露已盡在胸懷,真是高古之地只是,山莊主人設下‘問劍’二字匾額,其意是問劍式,還是問劍道,或是問劍之生命?只怕非常人所能領悟。”馬伕韓子山見李玄看得入迷,嘿嘿一笑,攏了攏蓬散的頭髮,眨著消退火紅血絲的眼睛,淡淡中見對方仍舊沉浸其中,不禁粗聲道:“以你修為,能看出什麼?哼,不知你個混小子幾世修來的福分哼哼這樣的俗世身軀,竟能得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