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兄弟,等等!” 三清觀外,梅寒快步追了出來,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冷雲和白珂。 “梅把頭,還有事要交代?” 冷雲停下腳步,好奇的轉過身,卻見梅寒手中正拿著一根參須。 “冷前輩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有一根參須足矣,這一根你還是帶在身上,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 梅寒將參須塞到冷雲手中,正色叮囑道:“蛟龍之血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藥材,就連皇宮之中也僅有藥方,沒有存藥,其收集難度可想而知,這一路上還不知有多少艱難險阻,身上多一件保命的寶物,總歸是更穩妥些!” 冷雲聞言,只得點頭收好參須,轉而問道:“這東西如何服用,能發揮最大的藥力?” 梅寒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五千年的參須,哪裡還需在乎藥力?切片含在口中便可,若是嫌苦的話,蘸醬吃都行!” 冷雲心下了然,當即抱拳拱手道:“我師父的舊疾,就拜託梅把頭了,日後冷某必當重謝!” “客氣!” 梅寒抱拳回禮,淡然一笑。 正在此時,帶著老道假面的白勝男飄然來到三清觀外,滿是不悅的看著羅猛模樣的白珂,冷聲問道:“非要跟著他,一刻也離不開了?” 白珂立刻閃身躲到冷雲身後,忙說道:“二叔,梅先生都說了,想得到蛟龍之血必定是危險重重,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呢?” 白勝男聞言,當即面色冷冽的看向冷雲,猶如一個守護瓜田的少年,看到了前來偷瓜的猹。 冷雲並未迴避師孃的目光,反而一臉正色點頭道:“此行的確危險,我一個人去就好,請前輩將羅兄弟帶回去吧!” 白勝男見冷雲神情坦然,確是出自真心的不想讓白珂冒險,冰冷麵容終於有所緩和,轉而喝道:“給我過來!” 白珂無奈走了出來,滿是抱怨的瞪了冷雲一眼後,不得不乖乖走到師父面前。 “真是不中留了,拿著吧!” 白勝男滿是寵溺和不捨的看著白珂,抬手從袖袍下托起一隻包裹,遞到了白珂面前。 “誒?” 白珂一臉茫然的接過包裹,隔著布料便摸出了其中的物件。 金針,四楞鋼釘,柳葉飛刀,十字鏢…… 經過兩探太歲山,白珂身上的暗器早就用掉了七七八八,此刻師父準備了這麼多,用意再明顯不過了! “自己做的決定,日後可別後悔!” 白勝男輕嘆一聲,另一隻手又拿出兩隻錦盒,轉頭瞥了一眼冷雲,依舊沒什麼好臉色的對白珂道:“你們一人一隻,記得教他怎麼用!” “師……二叔!你真是太好了!” 白珂收好包裹和錦盒,十分激動的湊上前,在師父臉上狠狠親了一下,而後便興高采烈的轉身跑向冷雲。 山路前的冷雲見狀,只得抱拳拱手,向師孃遠遠行禮。 禮數未畢,白珂便已經來到跟前,抬手捏住冷雲的耳朵,拖著他向山下走去,同時還不忘抱怨道:“大混蛋,還想丟下我自己走,這回我饒不了你!” 白勝男抬手捂著臉,望著徒弟天真爛漫的奔赴向危險的背影,恍惚間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雖然自己歷經過傷心別離後仍不後悔,但也不希望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再走上這條老路,承受其中苦痛傷悲。 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沒法改變。 大概這真的是玉面狐狸的宿命吧! 一旁前來相送的梅寒,親眼目睹了羅猛與定坤道人奇怪的告別方式,以及與冷雲打打鬧鬧的下山後,眼中只剩下了震撼。 雖說出家人已經看破了一切世俗,自然也不會在意世俗的規矩,可這未免也看的太破了吧? “梅先生!” 白勝男轉頭看向遐想非非的梅寒,正色道:“二仙山上不是看風景的地方,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梅寒渾身一顫,不由得想起那一指破掉八方劍的絕世身姿,頓時將諸般雜念拋諸腦後,並主動接替了冷雲的小廝崗位,無奈點頭道:“誒,好嘞!” 二仙山外,一支像是鏢局的隊伍緩緩走在路上,頓時引來大量驚訝注視的目光。 一個原因是那本該拉著貨物的馬車上,正盤坐著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特別是那美人玉頸之上纏著洇血的繃帶,臉色蒼白的閉目調息,更就讓人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