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跑到病床前,大眼睛滴溜溜看了下雲洲吊著的那隻腳,小手小心地拉了拉雲洲的,糯糯的叫了聲,“哥哥……”

轉過來看到妹妹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眼睛裡蓄積著一些閃閃亮亮的東西。雲洲撐著身體坐起來,把妹妹抱起來放到懷裡,拿紙巾給妹妹擦了下掉下來的淚,柔聲道,“怎麼了?”

“哥哥怎麼了?疼嗎?”芭比指指雲洲打著石膏的腿,又轉過來望著他,眼淚汪汪。

“不疼了。”雲洲淺淺地笑了下,很淺很淺的那種。

潘虹將噴薄欲出的淚生生咽回去,轉過身看著蘇珊,“姍姍,告訴阿姨雲洲到底怎麼了?”

“我……”蘇珊低著頭偷偷拿眼睛瞟了一下雲洲,方才雲洲眼睛裡的怒氣她不是沒看見。蘇珊知道雲洲和他母親的關係一直很惡劣,但是她不能隱瞞雲洲受傷的事,所以偷偷給潘虹打了電話。

遲疑了一下,蘇珊說,“今天俱樂部裡有賽車比賽,本來一直都好好的,雲洲看著能拿第一,車子離終點一百米時忽然被後面一輛追上來的車撞翻了。阿姨,你放心,我爹的給雲洲做了詳細檢查,除了右腿骨折,別的地方都沒受傷。”說完,蘇珊又看了雲洲一下。

這傢俬立醫院是蘇珊家的,而蘇珊的父親彼得是世界出名的骨科醫生,常常受邀到世界各地巡診。

聽完蘇珊的說話,潘虹看向站在一邊的法國男人——彼得。彼得點點頭,然後看著雲洲,說,“雲洲,伯父知道你喜歡賽車,但是賽車也要注意安全,不要為了賽車不顧自己的生命,你受傷你家人會擔心的。”

彼得一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法國人,但是卻說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雲洲頭也不抬地繼續和妹妹芭比玩鬧著,擔心,他希望被人擔心,關心,卻不是這裡的哪一個。他希望擔心自己關心自己的是父親,姐姐,可是他們現在在哪裡他都不知道。

“我累了,”雲洲把芭比放到地方,“你們走吧,我不需要有人在這裡,我想睡了。”說完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那你睡吧,”潘虹笑著給雲洲掖好被子,輕聲道,“晚上媽媽給你送飯過來,你好好睡一覺。”

蓋好的被子忽然被掀開,雲洲盯著母親,語氣強硬,目光犀利,“不需要!”

兒子果然地拒絕讓潘虹心如刀割,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翻滾的疼,點頭答應著。潘虹知道雲洲恨她,只這份恨隨著一個暑假的結束,隨著一次找尋的迴歸再原來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些。

雲洲淡淡地看著蘇珊,淡淡地說,“你跟他們一起走,不要來這裡。”

蘇珊看清了雲洲眼神裡的責怪,很難過,卻淺淺地笑的很好看,“我知道了,我不會打擾你休息,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後才把頭從被子裡探出來,攤開一直握在左手裡的玉墜,眼淚噼裡啪啦落下來,“爸爸,姐姐,你們在哪裡,我好想你們。爸爸,姐姐,難道你們真的不要我了嗎?姐姐,姐姐,姐姐……”

“雲洲!”雲聽雨閉著眼睛張著手叫著弟弟的名字忽然從夢中醒來,宛馨也被聲音驚醒,跳下床拉開電燈。

“怎麼了?做噩夢了?”看到雲聽雨抱著自己,蜷縮在床上驚慌失措地出氣的樣子,宛馨小心問道。

雲聽雨搖搖頭,轉過去看著漆黑的夜,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剛才在夢裡,她看見一個男孩子開的車翻了,被人送去醫院,受了傷睡在病床上,男孩子的樣子很清楚,讓她感到熟悉。

“聽雨,你別嚇我,”看到雲聽雨呆滯的眼神,宛馨害怕極了,“告訴我你夢到什麼了?”

雲聽雨卻搖搖頭,說,“沒什麼,一個有點害怕的夢,我不記得了,睡吧,很晚了。”

ps: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