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就是李靖,目前率五千軍隊駐守在國內城,而老將軍來護兒則率船隊在鴨祿水上航巡,張鉉就是在問國內城的情況。

“李將軍那邊情況還好,我們已經建立了飛鴿傳信,隨時可以聯絡。”

一句話倒提醒了張鉉,他連忙道:“說起飛鴿傳書我倒想起一事,烏骨城和遼東城之間的路被阻斷,現在情況如何了?”

“道路確實被阻斷了,我還特地去現場看過,整座大山崩塌一半,我們二十幾輛牛車被埋在下面,崩塌山體面太大,足有十幾裡,填滿了整座山谷,把道路挖通已不太現實,現在只能考慮另避一條道。”

“確定方案了嗎?”張鉉追問道。

高句麗的地勢太複雜,要麼是陡峭山路,要麼就是森林密佈,交通十分不便,張鉉考慮將來移民以及經略遼東,交通問題一定要解決。

房玄齡派人去把工曹參軍從事李愷找來,目前由他負責此事,他剛剛才回來,還沒有向房玄齡稟報新路之事。

片刻,參軍從事李愷快步走進大帳,躬身行禮,“工曹參軍從事李愷參見齊王殿下!”

張鉉見他年約二十餘歲,長得又黑又瘦,模樣像極了李春,而且他也姓李,便笑問道:“李參軍和工部李侍郎有關係嗎?”

“回稟殿下,工部李侍郎正是家父。”

張鉉大笑,自己沒看錯,當真是李春的兒子,居然也是負責工程,張鉉讚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你父親也隨軍來了,等會兒你們父子可以團聚。”

“多謝殿下關心!”

張鉉點點頭,便問道:“說說烏骨城和遼東城之間的道路,房軍師說由你負責。”

“回稟殿下,滑坡處位於遼東城以南——”

張鉉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房軍師說只能另闢道路,我想知道新道路的方案是否已經確定。”

“回稟殿下,初步方案基本上確定了。”

李愷走到沙盤前,用木杆指舊路以東道:“新路我考慮了兩個方案,甲方案位於老路東面約五十里,乙方案位於東面八十里,這兩個方案各有利弊,甲方案距離遼東城三百五十里,和老路差不多,不過山路較多,比較難走,而乙方案是個弓背弧線,距離遼東城約五百二十里,但基本上都是山谷,打通後可以修一條平路。”

“那你傾向於哪個方案?”張鉉笑問道。

“卑職傾向於乙方案,雖然它距離遼東城和烏骨城都較遠,但它是平路,這點十分難得,行軍耗用的時間反而少,而且可以走大車,更重要是國內城也同樣可以利用這條道,它距離國內城只有百里,卑職考慮索性就把它修成直道,一直抵達鴨祿水,然後在鴨祿水畔修兩條分路,東面一條通往國內城,西面一條通往烏骨城,它的外形就像一具十字弩,然後”

說到這裡,他忽然感覺自己說得太多,不由停住了話頭,有點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張鉉卻聽到全神貫注,見他嘎然停住,便催促道:“繼續說下去!”

旁邊房玄齡也有興趣了,他連忙找來幾根木條,按照李愷的敘述將木條鋪成一個‘丁’字形狀,這條直道外形果然像一支弩。

李愷用木杆指著弩尖道:“卑職考慮在這裡建一座堅城,同時修建碼頭,這樣軍事和民生都能兼顧。”

張鉉緩緩點頭,說到他心坎上去了,交通便利是控制高句麗的關鍵,“可以接受乙方案!”張鉉想了想又問道:“能否在對面也修建一座碼頭,再將直道一直延伸到平壤?”

“卑職明天就去考察,儘快做一個方案出來。”

“不用著急!”

張鉉笑道:“那個只是遠期計劃,當務之急是要修通烏骨城到遼東城的道路,你覺得最大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