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擺了擺手,他這才注意到身後年輕人不是滕玄之子滕應嗣,而是一個有點眼熟的年輕人,他略一思索,立刻想起來了,“你是崔元翰!”

梁致是清河崔氏門生,經常出入崔府,但自從清河郡的高雞泊爆發匪亂後,他便再也沒有回過家鄉,因為崔府也暫時遷去渤海郡,他也沒有去過崔府,這個崔元翰還是他五年前見過。

崔元翰躬身行一禮,“小侄參見梁世叔!”

崔元翰是清河崔氏家主崔煥的次子,由於長子在魏郡為官,所以崔煥很多事情都交給次子去做,梁致知道,崔元翰的到來必然是崔煥的意思,他點點頭,“兩位請坐吧!”

三人坐了下來,滕玄先道:“我前兩天寫了一封信給崔府,所以崔家主就讓元翰趕來了。”

滕玄的妻子出身清河崔氏,是崔煥的族妹,雖然不是正堂嫡女,但對滕家的地位而言,滕玄娶清河崔氏之女屬於高攀,滕玄也為此沾沾自喜。

梁致很清楚這一點。如果只是滕家的事情,崔煥絕對不會派他的次子過來,滕家還沒有這個面子,崔元翰來北海郡必然是有大事。

“賢侄來益都縣有什麼要緊事嗎?”梁致直接問崔元翰道。

崔元翰點點頭,看了一眼滕玄道:“滕叔父給父親寫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張鉉。父親擔心你們不瞭解他的情況,所以派我趕來。”

梁致心中一驚,他就是在為張鉉之事煩惱,崔家便派人來了,難道這個張鉉真有什麼背景嗎?他連忙問道:“我今天剛剛見了這個張鉉,感覺他和張須陀別的手下不太一樣,他是什麼人?”

崔元翰緩緩說:“這個張鉉並不是張須陀的人,他是燕王的人,來青州也是獨立成府。當初他在涿郡被聖上親口御封為武勇郎將,後來在高句麗作戰立功,被封為雄武郎將,他可是朝廷的名人,敢和宇文述鬥,還從未落過下風,若世叔小瞧他,會有苦頭吃。”

梁致忍不住苦笑起來。難怪此人很厲害,原來有如此深的背景。他不由低低嘆息一聲,“我已經吃到苦頭了。”

崔元翰和滕玄對望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問道:“什麼苦頭?”

梁致搖搖頭,“此事不說也罷,他要求我把兩千軍交給他,同時讓出北海郡的治安權。我現在反覆考慮,打算向他妥協!”

儘管梁致沒有明說是什麼苦頭,但滕玄也猜得到,張鉉一定是抓到梁致的大把柄了,逼梁致不得不讓步。滕玄心中暗暗嘆息,但現在沒有他說話的餘地,他只得保持沉默。

梁致沉吟一下,又問崔元翰道:“不知你父親是什麼態度?”

崔元翰微微一笑,“我就是來轉達父親的態度,父親希望世叔不要和他為敵,儘量與他合作。”

這個回答是在梁致的意料之中,既然張鉉是燕王之人,崔家又怎麼可能為一點小權力而得罪燕王,他點了點頭,“既然你父親也這樣說,那我就答應張鉉的條件。”

梁致心裡清楚,兩千士兵肯定保不住,張鉉怎麼可能允許北海郡還有另外一支軍隊存在,兩千軍隊保不住,治安權自然也就沒有,這是一而二的關係,沒有一就不會有二。

梁致便回頭對滕玄道:“不用拖延了,今天就把兩千軍隊交給他。”

“我知道了。”

滕玄猶豫一下又低聲道:“要不要我們留一手,比如要求保留軍中高官。”

梁致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張鉉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與其無謂爭鬥,還不如把軍官乾淨地交給他,還得一個人情,所有旅帥以上將領給厚幣解散吧!”

滕玄無奈,只得默默點了點頭

梁致妥協之快還是出乎了張鉉的意料,當兩千士兵出現在軍營門口時,張鉉也很滿意梁致的態度。

兩千士兵整齊排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