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南下,同時也可以防禦琅琊郡的賊軍殺入高密郡。

沂水縣的守軍實際上是孟讓的殘部,孟讓去年從高密郡逃到琅琊郡後,首先在沂水縣呆了幾天,收集了千餘名從高密郡逃來的殘兵敗將,他讓這支千餘人的軍隊守住沂水縣,把沂水縣當做自己的立足之地,自己則南下去見孫宣雅。

假如孫宣雅不肯接受他,他就會以沂水縣為根基,在琅琊郡北部擴充套件勢力,伺機殺回高密郡,但孫宣雅接受了他,並封他為司馬,對他頗為重用。

儘管如此,孟讓還是不想輕易放棄沂水縣,他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沒有根基,他就很難在琅琊郡立足,尤其沂水縣是他殺回高密的跳板,他更不會輕易放棄。

沂水縣的守將叫孟安,是孟讓的族弟,在孟讓割據高密郡時,他率領一千士兵守諸城縣,所以他沒有受到隋軍攻打高密郡的影響,能夠率領軍隊全身而退,成為孟讓最後一支可以依憑的軍隊。

此時,孟安同樣接到了孫宣雅的命令,讓他全力防禦隋軍可能從高密郡方向發起的進攻。

孟安原本是齊郡鄒平縣的一個街頭無賴,整天惹事生非。不學無術,長得十分猥瑣,因為族兄孟讓成為長白山匪首之一,他跑去投奔,連孟讓也嫌他無用,不肯重用他。負責管管後勤糧草之類,一直沒有什麼出息。

孟安聽說隋軍要攻打沂水縣,他大為惶恐,連忙派人去向孟讓稟報,他不會聽孫宣雅的命令,只有孟讓才指揮得動他,但不等派出人出發,孟讓便已派人送來了急信。

房間內,孟安臉色蒼白地聽取送信人的口述。他因為不識字,孟讓便派心腹送來了口信。

“主公說,要儲存實力為上,如果隋軍不打沂水,那就守住沂水縣,如果隋軍有攻打沂水的跡象,就立刻放棄沂水縣南撤。”

孟安連連點頭,兄長的口信說到他心坎上了。他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隋軍的大舉進攻,他也覺得還是南撤比較穩妥。

他又問道:“我怎麼知道隋軍有攻打沂水縣的跡象呢?”

報信士兵暗暗苦笑。這種事情居然也要問自己,自己又怎麼知道,他只得無奈地回答道:“主公的意思是讓將軍自己判斷,一旦形勢不妙就立刻撤軍,關鍵是要儲存實力,將軍的任務就完成了。”

“好吧!”孟安也沒有了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報信兵先回去了,孟安心煩意亂,也沒有心思去吃喝玩樂,一本正經地穿上盔甲在城頭巡視,他又派出十幾名探子去四周檢視動靜。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城外沒有任何動靜,孟安早已累得疲憊不堪,準備回去睡覺了,就在這時,有士兵指著北面大喊:“將軍快看!”

沂水縣北面是一片低矮的山崗,長滿了高大茂密的松樹林,只見他的幾名探子帶著一人從山崗小路跑下來,直朝城池奔來。

孟安越看越心驚,儘管那人穿得十分破爛,但依稀看得出是自己軍隊的軍服,士兵也滿身髒亂,顯得狼狽不堪。

不多時,探子帶著這名士兵奔至城下,大喊道:“將軍,是從東安縣逃來的弟兄!”

孟安大吃一驚,急令左右開城門,他也跑下城去,士兵已被領進城,正坐在城根下狼吞虎嚥地吞食兩塊幹餅,吃得太急,被噎得直翻白眼,孟安讓人給他喝水,過了好一會兒,士兵才回過魂,磕頭泣道:“孟將軍,隋軍真的殺來了,胡將軍被殺了,弟兄們全軍覆滅,我們十幾人從北城門逃出,僥倖逃得一命。”

孟安嚇得心驚膽戰,連忙又問道:“有多少軍隊,主將是誰?”

“起碼有七八千軍隊,攻進城的主將好像是巨靈神尉遲恭!”

尉遲恭的名聲早已威震山東,被士兵傳聞得如天神一般,甚至比張鉉還要多幾分兇名,孟安聽說是尉遲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