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再嫁給崔文象,這不合規矩,孩兒覺得崔家有點欺人太甚!”

“崔家是河北第一名門,他們有強勢的資本,盧氏的聲望還是遠遠比不上崔家,你不應該拒絕他們,而且應該答應這門婚事。”

盧倬沉吟一下道:“其實孩兒並沒有拒絕,孩兒只是說等崔文象事業上略有所成後再談這件事,現在他還是白丁,孩兒覺得聯姻時候未到,他們如果真有誠意,就應該覺得我說得有理。”

“凡事等一等就會節外生枝,這其中不知會發生多少事?”

盧慎嘆了口氣,“也罷,既然你已經這樣決定,我也不管了,你把家眷都帶去洛陽吧!放在薊縣,我覺得有點不太放心。”

盧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長子,“你應該明白我得意思!”

盧倬心中暗暗震驚,難道父親已經知道清兒差點被擄走那件事了嗎?

他不敢解釋,只得深施一禮,“孩兒遵命!”

........

次日天剛亮,羅成便氣喘吁吁跑到張鉉院子裡,此時張鉉正在收拾自己行李,見羅成跑得滿臉通紅,便笑道:“有這麼急嗎?”

“大哥快跟我來,有人找你!”

“是誰?”

“你跟我來就是了!”

羅成來不及細說,拉住張鉉便走,兩人快步來到貴客堂,只見貴客堂上,副都督羅藝正在陪同一名客人閒聊。

這名客人年近七旬。身材中等,精神十分矍鑠,看不出半點老態,頭戴紗帽,穿一件金紫蟒袍,腰束玉帶。顯然是一名朝廷高官。

張鉉覺得此人有點眼熟,似乎在昨天盧氏壽宴上見過,但他卻不知道此人的姓名。

羅藝看見了張鉉,笑道:“他來了!”

老者坐在位子上紋絲不動,捋須若有所思地望著張鉉,這時,張鉉快步走進大堂,給羅藝行一禮,“參見羅世叔!”

“賢侄今天要走了嗎?”羅藝有點遺憾地問道。

“是!兵部要求小侄今天就去軍營報道。不得不離去,多謝世叔這段時間的關照。”

“一點小事,就不用客氣了。”

羅藝笑著擺擺手,又給他介紹旁邊的老者道:“這位是裴尚書,也是裴氏家主,賢侄聽說過嗎?”

張鉉嚇了一跳,雖然朝廷有兩個裴氏權臣,但裴氏家主只有一個。那就是裴矩,張鉉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卑職參見裴尚書。”

裴矩笑眯眯道:“恭喜張將軍升職。”

“多謝尚書讚譽,張鉉愧不敢當!”

旁邊羅藝對張鉉笑道:“今天裴尚書就是特地來陪賢侄去軍營任職,賢侄的任職確實不同一般啊!”

一般軍官上任是由兵部官員陪同前往,像張鉉這種武勇郎將上任,最多也就是普通郎中陪同。

但今天居然是由尚書裴矩陪同,這就非同尋常了。所以羅藝的語氣中充滿了羨慕之意,就算他這個都督上任,也未必請得動裴矩這種高官。

張鉉心中微微一怔,但一轉念他就明白過來,裴矩一定是有事情找自己。他又連忙感激道:“張鉉何德何能,竟然驚動裴尚書大駕。”

裴矩一笑,“你就不用客氣了,若收拾好,我們就走吧!”

張鉉點點頭,“已經收拾好了!”

羅藝連忙命人去給張鉉搬執行李,羅氏父子又將裴矩和張鉉送到大門外,大門外的臺階下停著兩輛馬車,一名馬伕已將張鉉的戰馬從馬廄裡牽出來。

不多時,所有行李都已裝上馬車,裴矩對羅藝拱手笑道:“今天打擾羅都督了,時辰已不早,我就先陪張將軍過去,告辭了!”

“歡迎裴尚書再來鄙府,府門隨時為尚書敞開!”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