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道:“我們的優勢就是八萬驍果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兵力又遠多於青州軍,只要八萬軍能到對岸,那這一戰我們就有六成的希望獲勝,所以我們面對的最大問題。也是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大軍如何渡過淮河?”

宇文智及哼了一聲道:“我們有足夠的船隻,難道渡河還有問題嗎?”

宇文智及現在官任左僕射,領十二衛大將軍,他才是軍隊最高的指揮大將。但他說出的話卻十分外行,而且很幼稚,讓元禮內心充滿了鄙視。

元禮臉上卻沒有露出鄙視之意,笑道:“我們雖然有八萬大軍,卻沒有一個水軍,不能指望船伕去打仗,首先通濟渠就出不去,其次就算衝出去了,被青州水軍一包圍,滿船將士都會沉入江底,完全是送死,有多少船隻都沒有用。”

“那你說怎麼辦?”宇文智及怒道。

“我也不知道!”

“那不就行了嗎?既然元將軍也不知道怎麼辦,而還不如去試一試,我就不信沒有一點效果。”

宇文智及站起身對兄長道:“大哥,我們糧食不多,不能坐以待斃,讓我率軍去試一試,不管成與不成,總比無計可施好。”

宇文化及想到糧食不多,心中也著急起來,他也顧不得可能會得罪元禮,便點頭道:“那就派一萬軍隊強行突破,智及說得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

次日清晨,八十艘中型戰船在一艘大型龍舟的帶領下沿著通濟渠向淮河駛去,船隻上滿載著一萬士兵,他們逆水而行,必須依靠風力,所有船帆都拉起來了,船帆如雲,頗為壯觀。

在為首的大船上,司馬德戡手提鐵槍,目光惱怒地望著遠處的淮河交匯口,由於通濟渠即將注入淮河,河面十分寬闊,足足寬達一里,兩岸都是數里長沼澤,驍果軍無法從岸上協助他們,船隻也無法靠岸,只能從水面上衝過去,如果不行就向回撤退。

司馬德戡在江都兵變中立下首功,被封右屯衛將軍,別人被封尚書、國公,他卻僅僅只升了一級,連爵位也沒有,賞賜也不過百兩黃金,讓他心中憤恨不已,宇文化及為何待自己如此之薄?

現在卻又讓自己去給他們賣命,打一場必敗的仗,這讓司馬德戡有一種被卸磨殺驢的感覺。

但惱怒歸惱怒,司馬德戡也知道天下已無自己容身之處,他已上了宇文化及的賊船,宇文化及的船翻了,他一樣也活不成。

他們的任務是突破隋軍封鎖,在淮河對岸登陸,為後面大軍渡河創造條件,但實際上他們是去試探突破封鎖的難易程度。

司馬德戡集中注意力觀察河口處青州軍戰船的動靜,此時他們離河口已不到兩裡,依然看不到隋軍的任何動靜,這使司馬德戡心中有點困惑起來,他也不懂水軍,不懂戰船的速度和衝撞力,也不懂水軍戰術,在他看來,水戰和陸戰沒有什麼區別,只要強行突破成功,便是作戰勝利。

“給我擂鼓!”

司馬德戡大喝一聲,大船上頓時轟隆隆鼓聲大作,八十艘戰船上的萬餘士兵開始大喊起來。

儘管驍果軍喧囂鼓譟,但青州軍依然不為所動,河面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站在山陽縣城頭觀戰的宇文化及等人也有點困惑起來,他們站得高,看得遠,在河口附近分明停泊著數十艘青州軍戰船,他們始終沒有任何動靜,難道他們一定要等自己軍隊的大船駛近了才動手嗎?那樣距離河口也太近了,突破就容易多了。

“殿下快看!”

一名士兵指著河面大喊起來,“有船隻出動了。”

宇文化及等人立刻扶著城牆向河面上望去,只見一直停泊在河道兩邊的數十艘青州軍戰船開始出動了,但它們不是迎頭而來,而是沿著河道兩邊列隊向南疾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