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深感欣慰。

他收起信又笑問道:“洛陽怎麼樣,武川府有什麼訊息嗎?”

“還能怎麼樣,簡直亂成一團。”

李建成一怔,“怎麼會?”

柴紹冷笑一聲說:“元家聯合於氏家族和陳氏家族向會主發難了,元旻質問會主,斷絕和楊玄感合作之事為什麼不和其他家族商量,擅自做出決定,他們要求會主辭職,否則,要麼三家退出武川府,要麼就重選武川會主。”

“可這件事獨孤家主應該也知道啊!怎麼能說是會主擅自作出決定?”

“問題就在這裡,獨孤順在關鍵時刻保持了沉默,會主為了不讓關隴聯盟分裂,不得不答應獨孤順的要求,保證武川府的血統純正,開始清洗武川府中籍貫不在關隴之人,按照獨孤順提交的名單,包括李靖、張仲堅、謝映登、蕭江陵等十三人被革除了武川府。”

柴紹又看了一眼王伯當,“伯當因為在瓦崗寨的緣故,會主力保,沒有進入清洗名單。”

王伯當淡淡道:“我其實無所謂,不在武川府我反而更自由一點。”

李建成半晌沒有說話,他心中十分痛惜。這些被革除之人都是武川府的精華,為了陳舊迂腐的血統論而自斷其臂,何其之愚蠢!

柴紹嘆口氣又道:“其實最讓會主痛惜的是張鉉。”

李建成看了一眼王伯當,他聽王伯當說起過張鉉,據說會主很看重此人,他便笑問道:“張鉉也被革除了?”

柴紹搖搖頭。“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加入武川府,何談革除?大哥還不知道吧!我們剛剛從突厥回來,張鉉在突厥做了一樁大事。”

柴紹便將他們去突厥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柴紹等人在肯特山撲了個空後險些被突厥人包圍,他們被迫返回了中原,柴紹也是剛剛才知道張鉉在北海乾了大事。

說到最後,柴紹感嘆道:“我們所有人都想不到,他居然在北海找到了那批兵甲,並將它們全部沉入了深淵。雖然有點可惜,但至少也避免了落入突厥人手中,但這還不算讓人震驚。”

說到這,柴紹回頭對王伯當道:“伯當想不到吧!他在涿郡已被聖上親自提拔為武勇郎將,居然加入驍果軍了。”

王伯當也大為驚訝,倒不因為張鉉的意外升官,武勇郎將不算什麼高官,從侍衛一步升為武勇郎將也不是沒有先例。但必須有很好的條件才行。

要麼靠資歷,先在宮中熬上個十幾年。有了足夠的人脈,要麼靠背景後臺,有強大的家族撐腰。

像張鉉這樣,既無資歷,也無背景後臺,居然一步升官。著實有點少見了,而且還是皇帝親自提拔。

李建成和張鉉不熟,對他的事情不太感興趣,李建成更關心元家的發難,他知道這起風波的源頭是父親殺死了元弘嗣。但根本原因是元家不滿關隴聯盟的權力分配,認為元家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李建成剛要再細問元家之事,這時,門外有親衛稟報道:“啟稟公子,翟將軍讓魏先生來請公子去聚英堂議事。”

李建成連忙對柴紹道:“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們再詳談。”

李建成快步向屋外走去,院子裡站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道士,身材中等,穿一件黃麻道袍,手執一柄拂塵,他長得眉骨很高,額頭寬廣,略略給人一種頭重腳輕之感,不過目光清澈,充滿智慧,他便是翟讓的倉曹參軍事魏徵。

魏徵是河北鉅鹿人,從小家境貧寒,不得不出家為道,魏徵酷愛讀書,雖然沒有博取功名,但他卻滿腹經綸,學識淵博。

前年他所在的道觀被竇建德的軍隊放火燒燬,魏徵無處可去,便南下投靠了瓦崗寨,得到了翟讓的器重,成為他的倉曹參軍事,主管物資錢糧。

正是在魏徵的一再建議之下,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