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張鉉轉身便揚長而去,不再理會宇文述,宇文述氣得眼前一陣發黑,竟然敢對自己如此囂張,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時,宦官跑了出來,對宇文述施禮道:“老將軍,聖上有請!”

宇文述又狠狠瞪了張鉉背影一眼,這才跟隨宦官走進了船艙。

“老臣拜見陛下!”

宇文述拄著杖,背又駝,哪裡能拜得下去,也只是嘴上說說,楊廣見他老態龍鍾,便擺擺手道:“大將軍不必多禮,來人!給大將軍賜坐!”

一名宮女搬來一隻繡墩,扶宇文述坐下,宇文述重重咳嗽一聲,吃力地說道:“昨晚犬子前來哭訴,說他因部署士兵問題而被免職,老臣也把他痛罵了一頓,陛下免職得好,他不吸取教訓,以後還會再犯大錯,老臣時日已不多,不可能照顧他一輩子,老臣特來感激陛下!”

楊廣免去宇文智及只是一時惱怒,但事實上證明刺客早就上了宮女船,其實和大船下面是否有士兵防守並無關係,楊廣當然也知道,宇文述說自己免得好只是說說而已,他跑來還是求自己高抬貴手,不過楊廣也確實感覺宇文智及不適合當武將,讓他做個閒職文官或許對他更有好處。

“大將軍的心情朕能理解,朕只是覺得軍方不適合他,所以才決定給他換一個官職,朕自會安排,大將軍就不用擔心了!”

宇文述聽得瞠目結舌,居然把兒子的軍權給剝奪了,如果沒有了軍權,豈不是影響自己的大計,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楊廣哪裡知道宇文述的野心,他笑了笑又道:“朕也是從長遠考慮,智及脾氣太躁,易衝動,更不能讓他領軍,讓他做一個文官倒是收斂他的浮躁之心。”

“可是老臣是軍隊出身,兒子卻做文官,這似乎有點請陛下體諒老臣的心情。”

“朕是為了他好,再說大將軍不是還有長子嘛!化及這一年來表現不錯,有點洗心革面的樣子了,朕會考慮讓他來繼承大將軍的志向,大將軍就安心在家修養。”

雖然沒有能挽回次子的命運,但既然聖上答應讓長子來繼承自己,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宇文述不敢再惹惱楊廣,以免節外生枝,以免連長子的份都沒有了。

他故作萬分感動,用衣襟沾了沾眼淚泣道:“聖上對老臣的厚愛,老臣無以為報,唯有銘記於心,日夜教導兩個兒子鞠躬盡瘁,以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楊廣呵呵一笑,“大將軍有功於社稷,朕豈會忘記,大將軍身體不好,就多多休息,需要什麼藥材儘管告訴朕。”

“臣多謝陛下,不打擾陛下,微臣告辭!”

宇文述顫顫巍巍站起身,一名宦官連忙上前扶住他,將他扶出了御書房。

此時楊廣已經從刺客的惱怒中解脫出來,他不想再繼續在陳留縣耽誤下去,便下令道:“傳朕旨意,明天一早船隊出發!”

陳留縣位於梁郡和滎陽郡的交界處,就在陳留縣以北八十里外便是屬於滎陽郡的陽武縣,陽武縣屬於中縣,城池周長二十里,城內約有千戶人家,人口萬餘人。

這座城池並沒有什麼特點,既不臨通濟渠,也不靠主幹道,是一座很低調平實的縣城,居民大多以種田為生,所有城內居民不多,倒是城外有不少村莊。

不過陽武縣因為距離東郡比較近,多少受一點瓦崗軍的影響,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很多人家的子弟都在瓦崗山從軍。

在北城門附近有一座佔地五畝的大宅,房子是前兩年剛翻新過,四周圍牆極高,沒有人知道這是誰的府邸,當然,也不會有人關心它的主人是誰?

陽武縣縣令深知瓦崗軍對陽武縣的影響,絕不會多管閒事,他只求平安無事。

這天傍晚,一輛馬車和幾名騎馬人從北城門駛入了縣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