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唐突了,他連忙擺擺手,制止住準備搶馬計程車兵,抱拳道:“請問閣下是哪位?怎麼會認識我們竇公?”

“我們是拔野古俱倫部人,你們的戰馬一大半都是從我們那裡買的,我才幾年沒來中原。難道你們就不認識我了嗎?”

偏將大吃一驚,“莫非你是銅泰少酋長?”

“哼!知道我的名字還要搶我的馬。你們膽子倒不小。”

偏將連忙施禮,“誤會!誤會!有探子說發現突厥奸細我們才趕來,沒想到是少酋長。”

“什麼奸細,分明是貪圖我的戰馬,我告訴你們,這些戰馬你們若動了可要倒大黴。如果識趣就讓我們趕路。”

這名偏將雖然不敢無禮,但對方趕著這麼多名貴的種馬,如果不問清楚去向,上面怪罪下來,自己可承受不起。他便小心翼翼問道:“請問少酋長,這些戰馬是我們的貨物嗎?”

拔野古部的銅泰自然就是張鉉的大舅子,辛羽的胞兄,他這次南下是奉父親之令給張鉉送來十幾匹最優秀的種馬,便於張鉉培育戰馬,另外還帶來上千斤紫花苜蓿種子,這是張鉉去年專門寫信給辛羽父親圖勒,希望得到他的幫助,圖勒毫不猶豫拿出了他們最珍貴的種馬,讓兒子帶去青州。

這些馬匹都稍微修飾過,看起來和普通馬匹沒有什麼區別,加上他們重金行賄了邊塞守將,便沒有受到刁難,平安無事地過了羅藝的地盤,卻沒有想到在沱水渡口被人識破了這些戰馬的珍貴。

好在俱倫部和竇建德的關係很好,銅泰也來過幾次河北,賣了大量馬匹給竇建德,竇建德的近萬匹戰馬,大部分都是從俱倫部手中買來。

銅泰搖搖頭,“這些馬匹我要送到南方去,不是你們的貨物。”

偏將猶豫了,半響道:“這個恐怕要我們竇公同意,我才能放你們南下。”

銅泰大怒,剛要開口,這時遠處又奔來一支騎兵隊,也是巧,正是竇建德準備北上高陽縣,正好遇到了他們。

偏將連忙上前稟報了這件事,竇建德看了看這些馬匹,他著實有點動心了,草原賣給中原的戰馬大多閹割過,極少有種馬,而這些居然都是純正的突厥種馬,這可是寶貝啊!

竇建德上前呵呵笑道:“原來是銅泰賢侄,兩年不見了。”

銅泰向他拱拱手,“竇公身體看起來不錯,父親讓我替他向竇公問好。”

“多謝你父親!”

竇建德又看了一眼這些種馬,笑問道:“不知這些馬匹準備賣給誰?”

“這些馬匹不是貨物,是我父親給女兒的嫁妝,是專程送給張鉉。”

周圍人一片驚呼,竇建德臉色略略一變,緩緩道:“難道賢侄不知道我們正在和張鉉打仗嗎?”

銅泰搖了搖頭,“我們不參與你們的戰爭,我剛才說了,這是我妹妹的嫁妝,如果竇公想搶走嫁妝,不僅會成為我們拔野古的仇人,我想張鉉也絕不會答應,請竇公三思!”

如果列舉竇建德現在最怕之人,已經不是大隋天子,也不是渤海會高烈,而是張鉉,濟北郡一戰,將竇建德殺得膽寒心裂,至少現階段他不敢再招惹張鉉。

儘管這些種馬讓他心動,但想到會由此引起張鉉的震怒,他還是不得不放棄眼前的利益。

“好吧!就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不為難你們。”

竇建德隨即令道:“讓他們去清河郡,沿途不準刁難!”

.......

兩天後,銅泰率領馬隊抵達了高唐縣,隋軍雖然集中在高唐縣,但在清河郡各條官道入口都修建了烽燧和哨崗,所以在馬隊剛進入清河郡時,高唐縣便接到了邊哨的鴿信。

也是巧,張鉉正好在高唐縣視察夏種,黃河以北並不種植水稻,在小麥夏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