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蹈我的覆轍。當初如果朝廷有人肯幫我說說話,我也不會被剝奪軍權。在京城養老了,元鼎,說到底還是我們自身背景太弱。”

張須陀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張鉉,他們現在還沒有強硬的資本,不能得罪朝廷中裴家這種權貴,在某種程度上應該妥協。比如聯姻,這才會在朝廷中有真正的靠山,不至於步他的後塵。

張須陀當然是一片好心,但他假設的前提是隋王朝還有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壽命。在這種情況下選擇裴矩這種權貴為靠山確實是明智之舉。

但張鉉知道隋王朝的時間已經不多,它對地方的控制只剩下兩年時間,為了這兩年的安全而付出聯姻代價並不合算。

況且他的根基在山東半島一帶,就算考慮政治聯姻也應該選擇山東士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渤海高氏、趙郡李氏或者范陽盧氏都是理想的選擇。

河東裴氏只是幷州士族,或許適合在幷州起兵的李淵、劉武周之流,但並不太適合自己,這才是張鉉婉拒裴氏聯姻的根本原因,他考慮得比張須陀更深更遠,而選擇盧氏,多多少少也有一點這方面的考慮。

只是這些話他不能對張須陀說,張鉉笑了笑便岔開了話題,“其實我倒覺得聖上不會真的讓大帥在京城養老,一定還會讓大帥參與平定亂匪,形勢比人強,有些事情由不得聖上,就算大帥不會回青州,也會在其他地方參與平亂,如中原、關隴、江南、幷州等地。”

張須陀也笑道:“魚俱羅也給我說了類似的話,我也期待能夠再領兵出征,我寧願在戰死沙場,也不願被困死在府邸高牆內。”

張須陀其實是受裴矩的委託,來問一問張鉉聯姻的意向,但現在看來,張鉉確實是暫時不想和裴家聯姻,他也不再多問,起身笑道:“時間已經不早,你早點休息吧!”

張鉉把張須陀送出了院門,他回到自己房中,他知道張須陀實際上是受裴矩之託來試探自己的態度,張鉉也知道他拒絕裴家的聯姻要求會影響他和裴矩的關係。

本來他只想和裴矩保持一種比較單純的互相利用關係,但裴矩卻想將這種關係進一步深化,這就打破了他們之前的默契,給他們之間的關係蒙上了一層陰影。

張須陀在某種程度上提醒了張鉉,他確實不能把所有的安全籌碼都壓在裴家身上,在虞世基身上已經分攤出去一部分,他還得考慮再找一人

次日天剛亮,張鉉便來到了燕王府,上次韓新告訴他,燕王一般早出晚歸,只有早上或者晚上才能在燕王府遇到他。

儘管裴矩告訴他,現在的燕王已經不是以前的燕王,但張鉉還是覺得不管是出於禮節還是舊日情分,他都應該主動去拜見楊倓,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難以挽回的裂痕。

而且張鉉也隱隱覺得,裴矩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誇大了楊倓對自己的反感程度,畢竟楊倓曾是他最大的靠山,失去楊倓的支援,他只能完全依附在裴矩身上。

張鉉等了片刻,一名老宦官匆匆走出了大門,躬身笑道:“張將軍,燕王殿下有請!”

有點出乎張鉉的意料,燕王居然這麼痛快地答應接見自己,那說明自己早就應該來拜見他,而不是拖到現在,張鉉忽然意識到自己在燕王一事上有點失策了。

張鉉跟隨宦官快步走進了燕王府,一直來的楊倓起居堂,此時楊倓正在喝茶,吃一些茶點,在進行入宮前的準備,宦官上前稟報道:“殿下,張將軍到了,在堂下等候。”

“讓他上來吧!”

宦官下去了,片刻,張鉉走進了起居堂,上前向楊倓單膝跪下行禮,“微臣張鉉參見燕王殿下!”

楊倓微微一笑,“張將軍,我們好久不見了。”

“微臣應該早一點來拜見殿下。”

“孤聽韓侍衛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