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一切代價拿下滏口陘。

天色矇矇亮,李孝恭獨自站在大營門口,默默注視著數里外的壺關城牆,在座寬不足兩裡的半圓形高強之下,躺在無數戰死的唐軍將士,但關城依舊巍然矗立,讓李孝恭無法面對眾多陣亡的將士,也讓李孝恭憂心忡忡,聖上竟然讓自己五天內拿下滏口陘,怎麼可能辦到。

這時,副將張亮走上前道:“攻打了快半個月,我覺得關隘上的守軍也不多了,不會再超過千人,或許我們再堅持一下就會有成效了。”

李孝恭苦笑一聲,“你不覺得攻城不下並不是守軍多少的問題嗎?而是對方守關主將很厲害,聽說此人只是一個校尉,一個小小的校尉就能率領兩千士兵和我三萬大軍激戰十天,讓我傷亡四千餘人,訊息傳出去,我李孝恭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

張亮咬牙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守將再厲害,手下沒有了士兵,他一樣完蛋,殿下下旨吧!我親自帶兵攻城,今天攻不下城,我張亮願受軍法處置。”

李孝恭想到了天子的詔書,如果他們再攻不下城,恐怕也無法向天子交代了,他便點了點頭,“軍令狀就不必了,攻不下城,你我的名聲都會喪失殆盡,給你一萬軍隊,務必攻下這座關隘!”

“遵令!”

張亮行一禮匆匆去了,李孝恭望著遠處的關隘,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李孝恭的名聲就要毀在這座關隘之上嗎?”

壺關守將原是一名郎將,叫做趙平,但第一天攻城戰爆發,趙平便被唐軍的流矢射中而不幸陣亡,隨後,隊正以上軍官都一致推舉校尉王玄敬接手指揮權,王玄敬率領兩千守軍和唐軍激戰十天,傷亡近半,但依舊牢牢地控制著壺關。

天還沒有亮,壺關城頭上便拋下了數十根長索,王玄敬帶著五十名士兵順著繩索下了城,從陣亡的唐軍士兵屍體上取下箭壺,又在距離城牆百步內收集沒有損壞的箭矢,守城需要大量箭矢,但他們手中的箭矢已經快用完了,只能靠各種辦法下城收集。

城內,數百名士兵正在忙碌地鋸木頭,這是他們最充足的防禦武器,從山谷內砍伐上千株大樹,又鋸成兩尺一段,便做成了殺傷有力的滾木。

但為了守住城池,他們不惜採用一切能想到的狠毒武器,在一個小山坳中傳來陣陣惡臭,這是幾名隋軍士兵在熬製一種毒汁,用砒霜、鳥糞和滾油混在一起,用大鐵鍋熬製,變得其毒無比,面板沾之即斃,也是一種很陰毒的守城辦法。

城牆上,士兵們將一捆捆箭矢拉上城頭,在女牆邊躺著數百名正在沉睡中的隋軍士兵,他們已經不敢下城,吃住都在城頭上,唯恐唐軍偷襲壺關,但他們太疲憊了,一個個睡得十分深沉。

這時,王玄敬揹著十幾袋箭矢從城下爬上城頭,對眾人令道:“讓所有弟兄都醒來,唐軍要攻城了!”

清晨,朝陽剛剛照在城頭,戰場還未來得及打掃,唐軍大營中的進攻鼓聲便再一次敲響了。

“咚!咚!咚......”

一隊隊的唐軍士兵開始湧出大營,迅速在大營前的空地上集結,李孝恭再次投入一萬大軍,這一次,以李孝恭手下最精銳的五千士兵為攻城主力。

鼓聲震天動地,在一場大戰剛剛結束一天後又再次敲響,使人的心臟都放佛停止了跳動,進攻的鼓聲卻使很多守城士兵的心墜入了深淵,原以為敵軍屢攻失敗後會西撤,卻沒有想到唐軍竟然發狠,又一次出重兵攻打壺關,讓王玄敬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唐軍主將的毅力,當真是不肯死心。

“他孃的,到底有完沒完!”

王玄敬發狠了,狠狠一腳向身邊迷迷糊糊尚未清醒的隋軍士兵踹去,“全部都給老子起來!他孃的,唐軍殺來了。”

城頭上只聽見王玄敬的怒吼,他將沉睡中計程車兵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