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和這種人打交道,他也不等許印,拔腳便揚長而去。

房間裡,男子滿臉不高興道:“宇文公子就這麼無禮嗎?”

許印臉上有些尷尬,只得乾笑兩聲解釋道:“宇文大將軍不准他參與此事,只是讓他來見識一下,我剛才提醒他,他可以離去了。”

“他是急著去百花樓捧那個黃蝶兒吧!”掌櫃咧開嘴嘎嘎大笑起來,露出一口大黃牙。

許印心中十分惱火,但又無可奈何,人家說的是實話,這個宇文長公子啊!快四十歲的人了,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

這次老將軍明明就是為了掩蓋他去突厥一事,才不得不屈身和亂匪合作,他卻毫不領情,一點都不領情,許印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

“許先生有什麼事找我?”掌櫃不再提宇文化及,直接了當地問道。

“我家主人想和你們首領做筆買賣。”

“宇文大將軍也改行開店鋪了嗎?”大鬍子掌櫃調侃一句,又嘎嘎大笑起來。

許印沉默了,對方的無禮令他極為不滿,掌櫃沒有得到回應,只得收起調侃的心思。問道:“要做什麼買賣?”

許印低聲對他說了幾句,掌櫃眉頭皺成一團,“那人不過是個小小的郎將,堂堂大將軍和他計較什麼?”

“和你們無關的事不要多問,我只問你,你們做還是不做?”

“什麼條件?”掌櫃直接了當地問道。

“兩百匹戰馬。先付一半,事成後再付一半!”

掌櫃心動了,他們首領急於建立騎兵,對戰馬的渴求簡直到了瘋狂的程度,所以才讓自己在洛陽開店鋪收馬,可惜拉貨的挽馬收了不少,真正的戰馬卻一匹沒有,讓他有點難以交代,現在許印居然提出兩百匹戰馬的條件。他怎麼能不心動。

他沉吟片刻,“這件事我不能做主,我要先稟報首領。”

許印冷冷道:“時間已經不等人,而且我家主人也不習慣和別人討價還價,這一點你也要明確地告訴你們首領。”

“這個我明白,最遲三天後我給先生一個答覆。”

“那好,三天後我再來!”

許印起身行一禮,轉身快步離去。掌櫃發了一會兒呆,忽然手忙腳亂地取出紙筆寫一封鷹信。

.......

書房內。宇文述半躺在軟榻上,兩個小丫鬟跪在身後輕輕給他敲打肩背,他語氣很緩慢道:“我越來越認為,此人的存在對我是一個威脅,才一年不到,他就走完了別的武將十年的路程。照這樣下去,再過兩三年他恐怕要取代我了。”

許印垂手站在一旁,顯得是那麼瘦小,甚至還沒有坐著的宇文述高大,顯得那麼渺小。完全被宇文述的氣場籠罩住了,他陪笑道:“大將軍太誇張了,他最終只能做到鷹揚郎將,沒有足夠的資歷,很難走到將軍這一步,更不用說大將軍。”

“我只是說說罷了,關鍵是他知道得太多——”

宇文述的話嘎然而止,他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小丫鬟,“你們退下!”

兩個小丫鬟連忙起身退了下去,宇文述這才接著說道:“我年事已高,可能沒有幾年了,我很清楚他心中對我的仇恨,如果不及早把他解決掉,我的三個兒子遲早會死在他的手中,許先生,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那老將軍為何不直接抓他以下犯上的把柄,以軍法處斬他,豈不是更加快捷便利?”許印不解地問道,他想不通這點小事,宇文述居然還要借亂匪之手。

宇文述沉默良久,低聲嘆息道:“我何嘗不想直接殺了他,如果是普通將領,我早就動手了,可他是燕王的人,聽說聖上準備培養他成為燕王的股肱之臣,讓我投鼠忌器啊!殺了他,將來只會給我的兒子和家族埋下殺身之患,借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