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在去年被張須陀剿滅後,無論是東萊郡的左孝友,還是高密郡的孟讓都畏懼張須陀的軍隊,不敢來北海郡掠奪,使北海郡在一年多的時間內獲得了安定。

一些基本的商業在漸漸開始復甦,益都縣內一些客棧、酒肆和青樓以及販賣日用品、食物的店鋪也一家家出現了,這些商業主要集中在益都縣中軸線青州大街的兩邊。

在益都縣經商不僅需要勇氣,更需要後臺和關係,比如益都縣最大的酒肆,青州酒樓就是太守梁致的內弟所開。

這家酒樓佔地約五畝,在人口暴增的益都縣內,寸土難覓,佔地居然有五畝的商鋪也只有這一家。

酒肆的生意著實不錯,雖然幾個月前天子楊廣下旨,嚴禁各郡用糧食釀酒,使得果酒開始盛行。

但事實上,楊廣頒佈的禁酒令也僅僅管住洛陽、長安、江都等幾座大城,天下各郡根本就不理睬,很多地方賣果酒只是因為糧食奇缺,賣糧比釀酒更合算,屬於市場的自發調節,而和楊廣的旨意無關。

這天中午,青州酒樓內和平常一樣酒客盈門,三層樓都坐滿了客人,儘管匪亂導致民生凋敝,底層人民困苦,但由於北海郡的富戶都集中在益都縣,能夠進酒肆的人依舊不少。

一張張桌子前坐滿了客人,他們在小聲談論著最近局勢的變化,張須陀軍隊一鼓作氣蕩平了青州各郡亂匪,使大部分人一時適應不過來。

其中議論最大、爭議最大的一個問題是,他們是不是可以返回家鄉了,益都縣近八成人都是從北海郡各地逃來,如果能返回家鄉,他們當然不用再承受擁擠之苦。

在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子前,幾名酒客正聊得興起。

“左孝友被剿滅了,孟讓被剿滅了,徐圓朗也被剿滅了,其實我覺得可以回家了,擠在益都縣城,連上個茅廁都不方便,哪有自己的家好!”

“吃飯時候別說上茅廁,影響食慾!”旁邊一人不滿道。

“不說!不說!其實大家都有數,這一年半來,基本上也沒有亂匪攻入北海郡,現在三大悍匪都被剿滅,更沒有問題了,為什麼不回家?”

“你說得簡單,北面有張金稱、高士達和竇建德,竇建德還好一點,張金稱和高士達都是殘暴之徒,現在黃河已經結冰,他們隨時可以殺入北海郡,還有琅琊郡的孫宣雅和王薄,王薄不是信誓旦旦要殺回來報仇嗎?誰能保證北海郡守得住。”

“要打也是打齊郡,攻下歷城縣,那才是亂匪發財的時候,我覺得不會打北海郡,要打早就打了。”

“你覺得,你以為你是誰?”

“你這話怎麼說?”

一桌人說話開始嗆煙起來,這時,旁邊走來一人笑道:“幾位在聊什麼呢?”(未完待續……)

第0190章 小餌釣魚

幾名酒客回頭,原來是酒肆東主馮小鈿,他們連忙起身拱手,“怎麼把馮東主驚動了?”

馮小鈿年約四十歲,是清河郡人,從小便遊手好閒,惹是生非,由於他大姐馮氏是北海郡太守梁致之妻,所以馮小鈿惹了不少事端,但也沒有受到懲處。

隨著他年紀漸長,惹是生非之心消退,賺錢之心大漲,梁致便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在益都縣開一家酒肆,也就是現在的青州酒樓,但馮小鈿只是名義上的東主,真正的東主卻是太守梁致。

馮小鈿呵呵一笑,“看幾位談論得風生水起,所以過來湊個熱鬧。”

幾名酒客讓出一個位子,一名老者笑道:“我們在討論要不要回鄉的問題,大家各抒己見,意見相左,不知馮東主是怎麼看這件事?”

馮小鈿輕輕咳嗽一聲,眉毛一挑,“這件事我倒是聽太守說過一點。”

這是他的口頭語,凡事把太守姐夫牽扯出來,使眾人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