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發奎向著老陸拱拱手,帶著王土根離開。

老陸笑笑,擺擺手沒出聲。

按照殺手隊的順序,各隊的隊正和火兵先後領了乾糧離開,瞧著第三十殺手隊的兩人離開,看著空蕩蕩的食堂,老陸忽然嘆了口氣。

“等到三日之後,還能有多少人坐在這兒吃飯?”

莫名其妙的,老陸有些感慨。

“嗨,你想個屁啊!這是你能想的麼?”

老陸拍了自己腦袋一巴掌,暗自尋思著:“還是老子這差事好,吃喝不用自己花銷,想吃多少有多少,每月領的銀子都是淨剩。城裡的宅基地那些當兵的都有,別的戶家卻沒發下來,再攢上幾個月銀子,咱就尋個門路,弄塊兒宅基地搬進城裡來住。到時候還得再尋個媳婦兒,嘿,咱這差事,有油水兒有面子,還愁沒媳婦兒?”

想著就是美滋滋的一笑。

……

隊正和火兵們回來之後,石進周仲便宣佈出發,按照橫排三人的規格,排成長蛇陣出了磐石堡南門。

午時剛至,董策出了府門。

他內裡穿著青緞銅釘布面甲,外面套了一層紫花罩甲,最外面則是披著一件兒大紅披風,隨風飄揚,衣襟獵獵,極為的威武。

府門外,家丁們都已經聚集,除了留下來監視那些俘虜的六個家丁之外,其他人都在此地了。所有人都披著棉甲,腰懸哥薩克騎兵刀,手持三稜長矛,牽著馬站著,沒一人說話。等到董策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臉上。

“弟兄們,隨我殺賊!”

董策看著眾人,緩緩說道。

他並未多說,面對這些已經跟隨他出生入死數次的家丁們,也無需多說。

“殺賊!”

眾人轟然應道。

董策翻身上馬,董勇振高舉著他的認旗緊隨在旁邊。眾家丁紛紛上馬,董策雙腿一打馬,那膘肥體壯,背部高度幾乎也跟一個成年漢子持平的棗紅大馬飛快的奔了出去。

數十騎兵宛如一陣狂風一般衝出了磐石堡的南門,馬蹄踐踏在黃土上,濺起煙塵無數。

“籲……”董策雙手使勁兒的一震韁繩,那戰馬便是從高速奔行中陡然停了下來,被巨大的慣性所帶動,它前蹄飛揚,人立而起,口中發出希律律的一陣嘶鳴。

他右手高高揚起,身後家丁也都是各自勒馬停住,動作整齊劃一。

“霍!”

瞧了這些家丁,那些新兵們都是不由得呼吸一滯,心中發出一聲感嘆也似的驚呼。

所有的家丁都披著棉甲,有紅緞銅釘銅葉甲,也有青緞銅釘布面甲,青紅相間,是兩種極為醒目的顏色。家丁們都是穿著棉甲,戴著寬沿兒尖頂頭盔,頭盔的後面還有青緞子做成護頸,上面打的有銅質的泡釘。腰間掛著騎兵刀,馬鞍一側還有弓插和撒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了多少支大箭。他們手中還都拿著極長的長矛,長矛尖鋒雪亮,瞧一眼,一股寒氣便是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的想打哆嗦。

眾新兵們心裡都是不由得生出一種感覺:“這才是精銳,咱們要是跟他們打,是不是讓人一個回合就得衝散了?”

而家丁中格外顯眼的就是王渾和耶律斡裡和。

這兩人都是內裡穿著六十斤重的全身鐵甲,外面套著棉甲,胯下遼東雄駿渾身的毛又厚又長,體型也比其他家丁的戰馬格外大上一圈兒。一人手持熟銅鐧,一人持著大斧,簡直跟兩個鋼鐵怪物一般,真真是凶神惡煞!

他們兩個也是憋壞了,耶律斡裡和一直無所事事,董策怕他鬧事兒,便將他拘在身邊,不允許往別處去。而王渾則是一直奉命看守看些俘虜,那些俘虜們早就讓他給收拾的服服帖帖,連個敢鬧事兒的都沒有,可是把王渾給閒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