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懲罰,朕要如此的話,只怕也沒人會把軍紀軍法什麼的當回事兒了。

慈不掌兵!

該下狠手的時候就要下手才行。

行軍隊伍又前進了大半個時辰,距離從磐石堡出來一個走了一個時辰了,董策下令道:“傳令,全軍休整,原地休息,不準做下,一盞茶之後再次啟行。”

“是!”

家丁領命而去,高聲道:“傳守備大人令,原地休整一盞茶,不得做下!”

“是!”

士卒們都是大聲應是,語氣中就很帶了點兒開心的意思。

走了這麼長時間,他們也是很有些疲累了,兩腿痠軟,腳底板子也磨得有些疼,雖說不能坐下,但休息一下總歸是好的。

蔣老三和楊二是最高興的,兩人拖著傷腿都快要挺不住了,再不休息,說不得真要直接趴地上起不來了。

兩人互相扶著喘粗氣,蔣老三感覺自己腳脖子那裡有點兒溼熱,四下裡看看,見沒人注意便趕緊彎腰摸了一把,打眼兒一瞧,一手的血,估計是屁股和大腿上的傷口一直流血,都流到這裡來了。

“孃的,那狗日的雜廝,下手真狠!”

蔣老三發著狠罵道。

歇息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便即上路。

前方煙塵騰起,兩個家丁騎馬,勒馬停下,在馬上向董策欠了欠身,其中一個高聲道:“老爺,前方二里處,有一道深溝阻路。約莫有三丈寬,兩丈深,屬下探了,水深約有六尺。”

“不錯,你觀察的很細緻。”

董策誇讚了一句,又道:“再探,上行五里,下行五里,觀察哪裡渡河最為便利。”

大部隊並不停歇,繼續前進。

又往前走了兩裡,那兩個家丁回來報告,言道從此往下游三里處渡河最為妥當方便,那裡河岸坡度比較緩,而且水也比較淺,水流不算湍急。

董策點點頭,下令道:“告訴石進周仲,讓他們帶隊到達河邊之後,往下游走三里。”

“是!”

一個家丁領命而去。

董策又吩咐之前前來報信兒的那兩個家丁,伸手點了其中一個:“你去適合渡河的所在等著。”

衝另一人道:“繼續探路。”

“是!”

董策把差不多一多半的家丁都撒了出去,作為探哨警戒斥候,只留下一小部分人在身邊,所有的資訊都匯聚到他這裡,然後他再派人去執行,乃是整個軍隊的核心所在。

很快,便是到達河邊。

河不算窄,水流渾濁湍急,兩側的河岸也是相當之陡峻,並不好渡過。不過河岸兩邊地形平坦,也沒什麼林子遮擋,只生著一些雜草,倒是方便大部隊透過。

石進周仲下令,龐大的長蛇陣拐了一個彎,向著下游方向行去。拐彎的過程中,雖有些許的混亂,但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往下游方向又走了三里,便瞧見方才派出的那個家丁在河邊招手。

這裡果然就要平緩了很多,河岸變成了一個徐徐下降的緩坡,水流也變慢了不少,不過水深還是不淺。兩邊開始出現了稀疏的林子,一直綿延向北,按照董策的推測,這片林子的盡頭,應該是跟山上的林子連起來的。

那家丁跑到董策身前,他棉甲的下半部分全都溼透了,靴子也溼了,往下滴滴答答的流著水,胯下那匹駿馬,也是毛髮盡溼,貼在身上,看上去狼狽不堪。

“老爺,屬下騎著馬到河裡走了一圈兒探了探深度,最深的地方不過是五尺。”那家丁拿著根長長的木棍,看來是剛從樹上折下來的,木棍上有一處被指甲刻出一道白印,當就是標示著河流的深度。

董策瞧了瞧,點點頭,又親自往河邊去探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