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就開始衝殺,等快到城牆的時候,也該累的沒氣力了。

潘泗在背後盯著,心中卻是有些焦慮,也不知道自己遣入城中的細作,現在到底把差事辦的怎麼樣了。

看著緩緩逼近的闖軍,劉若宰臉色凝重,忽然回頭衝著章承道:“打起仗來,刀槍無眼,萬一有流矢飛來,傷到大人,澄城縣可沒了主心骨,還請章大人移步城樓之中,安然高坐。”

這番話,說出來顯得就有些詭異了。本來這該是章承這個守土官向著劉若宰這個品級比他高的官員說的,而且同樣是文官,為何章承需要躲進城樓,劉若宰卻不用?

但這會兒說出來,卻是沒人覺得不妥。劉若宰的意思,大夥兒都明白,無非是怕章承在城頭上壞事,讓他老老實實躲一邊兒去。章承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但劉若宰官位擺在那裡,給他鋪的這臺階又這麼好,他要不答應可就是不識抬舉了。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章承自己在這裡也是嚇得兩股戰戰,他可不想丟人,躲到城樓中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章承拱拱手離開,劉若宰便開始名正言順的接管了防務。他並未有親自指揮,而是把指揮權交給了朱東,他負責排程監控。

朱東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士卒們也是都已經就位,只等著開打。

前進到距離城牆還有百丈的所在,艾大青終於停下了。他開始大聲的鼓動了一番,然後便是指著澄城縣城牆,嘶聲大喊道:“弟兄們,給老子把這城打下來!”

“殺!”

闖軍發出瘋狂的吼叫,一窩蜂的朝著已經很近的澄城縣南城門衝來。

沒錯兒,就是一窩蜂,這就是闖軍的戰鬥方式。一窩蜂的衝鋒,受到強力打擊就一窩蜂的後撤,遭受毀滅性打擊的時候則是一窩蜂的崩潰逃散。闖軍中真正的精銳是那些掌控在將官手中的騎兵,而這些步卒,只是炮灰而已。

他們中,穿甲冑的看來都是軍官一級的,普通士兵裡面,只怕百中無一,都是穿著簡陋破舊的衣服,手裡的武器,也是雜亂無章。有的是腰刀,有的是長矛,不過基本上倒是能做到人手一把。

他們也有攻城器械,雲梯和撞木都有,不過雲梯只有四五把的樣子,而且是那種頂上沒有掛鉤只能靠在城牆上的簡陋雲梯,而撞木,則是隻有一架。

董策嘴角噙著冷笑,單靠這麼點兒人就想把城池打下來,未免有點太瞧不起人了。

朱東沉穩的聲音響起來:“起弓,準備射擊!”

下面的低階軍官又強調了一遍。

“是!”

士卒們齊聲應是,手裡的弓已經拉開一點。他們站在城牆垛口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不斷靠近的闖軍。

雖說朱東被章承給訓斥了一通,但劉若宰也不會在大戰即將到來的時候不給士卒們吃飽飯,今日早晨,守禦南門的朱東所部伙食還是很好的。雖說沒肉,大就著稀粥鹹菜,大白饅頭隨便吃,把士卒們吃的一個個肚子溜圓兒。

他們沒換衣服,不過手裡的武器有些陳舊磨損的,劉若宰都給他們換了,更是每個人都發了一把弓,一百支箭。

現在看上去還是很有精神的,最重要的,是他們表現出來的臨大戰之前的那種鎮定,從容不迫,甚至還有渴望。在這一點上,他們比黃琬的那些家丁還要強,田實手下被調撥過來的這五十人,明顯看上去頗為的緊張焦躁。

闖軍已經衝到距離城牆還有三十丈了,朱東右手高高舉起:“張弓!”

“是。”

士卒們紛紛拉開弓,箭在弦上,瞄準了下面的闖軍。

又近了,二十丈了。一個身穿鎧甲的大漢手持大刀,衝在最前面,能穿得了鎧甲,說明他的官職不會太低了。他在奔逃,晃動間,董策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但可以想象到那張臉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