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個個只是沉靜的看著這邊。

孫香主心裡頓時打了個突。

他也不傻,自然看得出來,對面那些士卒,要比自己手下這些人強不少。但是當他的目光從手下這幾千人的身上緩緩掃過,卻是又立刻有了信心,嘴角也是‘露’出一抹笑意。

“怕什麼?他們那邊確實是‘精’銳,單打獨鬥,我這邊兒的人肯定不是對手,但哪個跟他單打獨鬥?”孫香主心中暗道:“瞧著那邊兒不過是千餘人而已,我這邊兒可是有四千多人,單對單打不過,四個打一個難不成還打不過?”

這廝終歸是不知兵的,他想當然的認為自己兵力佔優,就一定能收拾了對面那些磐石堡的軍兵,但他卻不明白一件事,除非是兵力懸殊到了極大的程度,不然再多的流民也打不過‘精’兵。

就拿他手下這些人來說,他們四個流民打一個軍兵應該能打得多,四十個流民打十個軍兵可能也還勉強能勝,但四百個流民打一百個軍兵則一定不是對手,至於四千流民面對一千軍兵——前者必然是大敗虧輸,不知道要被屠戮多少

以這些流民的實力,若是來個五六萬,估計磐石堡的一千多軍兵就不是對手了。

但問題是,孫香主也沒這麼多人吶!

孫香主很是樂觀,但他身後的一個‘女’子,臉上卻是隱約‘露’出一絲隱憂。

在孫香主身後,同樣站在馬車上的,是一個‘女’子。

她穿著一身以暗紅‘色’為基調的衣服,用料極為考究,製作極為‘精’美,整體極為繁複。她一頭亮澤烏黑的頭髮梳成了一個複雜的髮髻,雲鬢高聳,上面斜斜的‘插’著一支金步搖。她約莫三十歲上下,貴氣十足。杏眼桃腮,眉如遠黛,眼含秋水,容貌也是極美。

哪怕是曾經跟她很熟悉的人,只怕現在也認不出她來了。當初的王氏確實頗有姿‘色’,不過穿著破衣爛衫,神‘色’呆滯,加上營養不良造成的瘦弱,因此也只會讓人產生略有姿‘色’的感覺而已。但眼前的她,卻是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驚‘豔’!

沒錯兒,就是驚‘豔’!

堪稱絕‘色’美人兒!

甚至就連孫香主都沒想到,當他一時興起給王氏穿了這一身兒似乎是從某個祖上出過一個品級不低的官員的家族宅院裡劫掠來的華服之後,會有這麼出彩的效果。似乎這件兒據說是朝廷冊封的的誥命夫人才能穿的華麗衣裳,是為她定做的一般。

那天晚上,孫香主勃發,格外的興奮,讓她穿著這件兒衣服,折騰了她整整一宿。

從此之後,孫香主便再不讓她穿別的衣服,這衣服髒了,他便讓人連夜清洗出來晾乾,第二人再讓她穿上。反正這會兒夏日,晚上溫度也不低,第二日通常就能幹了——哪怕是不幹,孫香主也會讓她穿,至於穿上之後會多麼不舒服,那就不是他會考慮的了。

從那日在蘇府發生了那件事之後,王氏便跟了孫香主,連帶著王氏的兩個‘女’兒。

至此十幾日了。

孫香主很寵愛她,她在這些人中擁有頗大的特權,可以四處行走,吃著和孫香主一般無二的‘精’美食物,住的是最好的宅院,穿的是綢緞綾羅。不但吃穿用度極好,甚至出‘門’還有馬車可以坐,而且孫香主還撥了十幾個‘侍’‘女’去伺候她們娘仨兒。

跟以前過的日子相比,現在過得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只不過,她權力不小,但卻沒幾個人從心裡佩服她,這一點,從旁邊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這些人看著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和貪婪,恨不能目光化成一隻隻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當然,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看——之前有,不過被孫香主發現了,殺了幾個之後,就再沒人敢那麼肆無忌憚的打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