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的安慰了幾句,大致不外乎是我也深受其苦之類的話。只是那情緒的變化,卻是瞞不過董策那銳利的眼睛,他素來擅長揣測別人的心思,再結合之前白添福的表現,大致便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既然是要剿匪,自然是先要互相通報各自的實力,而後統一指揮,統一行動路線,統一作戰方案。

白添福往董策身後看了一眼,似有意似無意道:“董老弟家丁可是不少啊?怕是比一般參將遊擊的還要多些。”

“嗨,四十個,全在這兒了。小弟膽子小,白兄可千萬別嚇唬小弟。”董策趕緊擺擺手,笑道:“小弟不通規矩,便多養了些家丁,只是看著好看了,其中苦處是自己知道。現下小弟這磐石堡的餉銀數額還沒定下來,沒有進項,只能坐吃山空。且不說家丁的糧餉,光算這些戰馬每日消耗就要多少?前兩日還病死了兩匹,跟你交個底兒吧,小弟現下除了這些家丁之外,其它的兵額,是根本養不起來了!我這是驢糞蛋子,外邊兒光!”

董策信口胡扯道,反正那日白添福遣來送信的家丁根本都沒讓進磐石堡,裡面的虛實晾白添福也是不知道的。

果然,聽到董策這般說,白添福更是高興了幾分,心裡那股子不平衡也就漸漸地淡了。

他微微一笑:“為兄倒是和老弟不同,只養了十五個家丁,都在這兒了。”

然後又是略帶自矜的加了一句:“不過弘賜堡中,還養了一千兵,這次只挑著成器些的帶出來五十、”

董策笑著恭維道:“還是白兄有遠見。”

白添福捋著鬍子哈哈一笑。不過他並未注意到董策眼中那一絲危險的光芒,一般董策開始恭維別人的時候,要麼是另有所圖,要麼就是對方要倒黴了。

兩人通報兵員,董策這邊是四十家丁,白添福是十五家丁,五十步卒。看似白添福這邊人多勢眾,但甚至是下面的家丁們都知道,若是兩方打起來,完蛋的肯定是白添福這邊。就算是十五個家丁互相兌掉了,而想要兌掉剩下的二十五個精悍家丁,至少得三倍的步卒才行。而且打仗也不是簡單的數字遊戲,董策完全可以先集中優勢家丁殺光白添福的家丁。再回過頭來對付步卒,反正這些步卒是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過。

兩人把各自所部叫上來,互相見面混個眼熟,至少打的時候別誤傷了。

董策掃了一眼,基本上便是知道了白添福所部的戰力。

他的十五個家丁,無一例外都是穿著青布鐵甲,帶著明盔,武器則是腰刀,完全的冷兵器配置。青布鐵甲更沉重,防禦力比棉甲也更好,這是白添福家丁的優勢。這些家丁看上去也是頗為的兇悍,在九邊軍中,理當也算是能戰的了。但這要看跟誰比,董策有信心,自己這邊出一個都對陣白添福的家丁,絕對可以完勝。他們一個個很散漫,嘻嘻哈哈的,紀律性明顯不足。

至於那些步卒,則是不提也罷,一個個穿著破舊的大紅胖襖,拿著細細的長矛,無精打采的,而且也比較瘦弱,看上去戰鬥力也就是比一般的邊軍強點兒有限。

在董策觀察白添福所部情況的時候,白添福也是暗自觀察董策的家丁,仔細看下去,頓時是暗暗心驚。

對方的這四十個家丁,全都穿著棉甲,戴著明盔,馬鞍旁邊掛著椰瓢和雙插,而在他們的腰間皮帶上則是掛著一種形制古怪的腰刀。這種腰刀白添福之前沒見過,看刀鞘的話似乎要比尋常的腰刀窄一些,長度則是差不多的,刀鞘的頭尾兩端都是包銅的,看上去很是漂亮,有種內蘊的奢華。

這些騎兵雖然是坐在馬上,卻是一個個腰桿兒挺得筆直,眼神銳利,抿著嘴,神色嚴肅。白添福這邊家丁都過去跟他們嘻嘻哈哈的說話招呼,他們卻是少有開口的。

白添福也是型的破甲矛頭。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