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色中,並沒有什麼不滿或是憤怒的情緒。
這正是杜建河所想做到的,也是董策讓他做到的。
不得不說,杜建河這一番話,講的是很有水平的。
他先不說杜七元死沒死,反而先把所有的錯誤和問題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其實已經無形中給了聽眾們一個暗示——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是他咎由自取。然後還言道由於他的錯誤操作,導致董大人受了驚嚇,這一下子就更把眾人的注意力都給集中在這個事兒上,而由於出了這種事兒,使得大夥兒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哪怕是第七院因此受到懲罰,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他最後才說,杜七元並不是受到了懲罰,而是自己被自己給炸死了。
有了之前的鋪墊,這個結果相對來說就很容易讓人接受了,畢竟杜七元咎由自取,董大人沒殺了他就算是好的。
他無形中把眾人的注意力都給拉到了這上面,便讓眾人忽視了事情本身的一個重要因素——炸膛。
為什麼會炸膛?
杜建河不是說了麼,是杜七元這廝自己粗手笨腳,火藥填多了。如此一來,董策的責任就被推卸的一乾二淨。
大夥兒雖然驚訝,不過也僅僅是驚訝而已,這個時代的人是麻木不仁的,不是天性如此,而是被慘重艱難的生活給摧殘的。連三餐都無以為繼,連養活家人都極其困難,連肚子都填不飽的人,怎麼會關心這個?
雖說來到磐石堡之後要好了許多,但是這性子,卻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更何況,他們和杜七元不沾親不帶故的,憑什麼會有什麼別的情緒?杜七元是杜老大介紹來的,是他的遠房侄子,來的時間也不長,跟大夥兒的關係都不怎麼熟,不過是點點頭的交情而已。
有的那心性惡劣的,甚至還幸災樂禍——驚嚇了董大人,炸死你也是活該。
“本來我是杜七元的親戚,我不該說啥!但是他今日做的這事兒,實在是差點兒闖出大禍來,若是董大人有個什麼差池,怕是咱們都要倒黴。”杜建河沉著臉道:“我也就不怕丟人了,該說啥我就說啥。也不必有什麼藏著掖著的。”
眾人紛紛道:“理當如此。”
“杜老大你這才是坦蕩。有啥說啥,不遮掩!”
“不是咱們瞎說話,雖說死者為大,但是凡事也都要講個事理,這事兒是杜七元做錯了,咱們也得公道說話。”
……
他們心中也都對杜七元很是不滿意,主要就是因為杜建河那一句話——怕是咱們都要倒黴。大夥兒一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若是大人有了什麼差池,杜七元是死了沒法子了,但是咱們肯定要給大人拿來撒氣,指不定要倒多大黴!
聽到眾人這般說,杜建河滿意的點點頭。說這種話,他也是存有私心的——除了給董策填漏子,免得引起工匠們的不滿之外,他還有著為自己的考慮。畢竟人是他帶出去的,若是他回來實話實說,人們對杜七元同情之下,必然就對他這個把人帶出去的人心裡也是不滿,更別說杜七元的家人,只怕就此就要成了仇人。乾脆還是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杜七元身上去得好,反正他死都死了,背個罵名也沒什麼。
杜建河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對杜七元說了聲對不住。
只是愧疚歸愧疚,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遠處工坊的家屬區忽然響起一陣哭聲夾雜著混亂的喊叫,然後聲音便是向著這邊快速接近過來,循著聲音看去,杜建河瞧見了一幫人跌跌撞撞的向著這邊快速趕來。大約有五六個,有老有小,有男女有,都是老弱婦孺。
仔細看去,裡頭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長的很普通,穿的也很寒酸,只是一件兒黑色的棉襖,不過漿洗的很乾淨。她臉上都是淚水,撲簌撲簌的掉下來,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