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聲嘶力竭地喊道:“把門開啟!”

那校尉被朱世瀾提著衣領帶過來,跪在他腳前,伏地叩首道:“太子殿下,這斷龍石重達萬斤,一旦放下,再無開啟的可能。”

朱世弘的心底一涼,雙手死死按在斷龍石上,因為過於用力,壓迫著斷指,不僅讓他身體疼痛不堪,也令他從心底生出今生從未有過的淒厲絕望。

咫尺天涯,這便是真正的咫尺天涯嗎?她就在這巨石背後,生死不明,而他自以為有通天之力,可以將她一輩子庇護在自己的身下,而現在,他卻無能為力。這就是天意嗎?

不!他素來不信天意,也不認輸!

他再回頭,厲聲問道:“我不信沒有別的辦法開啟斷龍石。這皇陵尚未完善,父皇的陵寢也還在修繕,難道你們敢擅自作主,斷絕皇室子孫日後使用這皇陵的權利嗎?”

“太子殿下,若非陛下親自下旨,我們誰也不敢放下斷龍石啊。太子殿下也許不知道,這一、兩年,陛下已經命人重新修建了一處新陵,那是陛下百年之後真正長眠之所。”

朱世弘愣住。他真的不知道父皇竟暗自重新修了皇陵,難怪可以有恃無恐的命人放下斷龍石,困住依人,因為父皇根本不打算把自己的骨頭埋在這兒!

“狡猾至此……父皇他還真是不擇手段!”他情不自禁地一陣冷笑,漸漸的笑聲越來越響,直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見他似乎快要瘋狂,朱世瀾忙又扶住他,同時轉頭急問那校尉,“難道這斷龍石就是唯一的出口?修陵之時,就沒有其他餘路以防發生意外?”

“沒有。多一個入口或出口,就是給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盜墓賊多條道兒,所以除了這裡,再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校尉每回應一句,都帶給朱世弘絕望。但是他的心仍沒有死絕,四下環顧,看到有幾人站在遠處正向這邊張望,他抬手一指,“你們幾個過來!”

那幾人畏畏縮縮地靠近,紛紛跪倒在他面前。他們並不認得他,但是見這裡的最高長官居然對他如此敬畏,便知道這個一身血跡、臉色蒼白的俊冷男子,絕非等閒之輩,全都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是這裡的工匠?”朱世弘看著他們滿身的石灰,如是判斷。

“是,小人幾個是在這裡做事的。”有個年紀稍長的人叩首回話。

“你們有什麼辦法能開啟地宮?”

那幾人驚異地偷偷瞥了他一眼,又互相對視了一番,年長的人搖頭,“斷龍石已落,已經沒有辦法了。”

朱世弘看到跪在他身後的一名年輕工匠嘴唇開合了幾下,似是有話要說,便急忙向他問道:“你有辦法?”

那工匠猶豫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說:“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四兒,在大人面前不要胡說!”剛才回話的那個年長工匠正是四兒的父親,此刻趕緊出聲警告。

朱世弘厲聲道:“讓他說,他若有辦法,我將重賞黃金千兩!”

這賞賜來得太過突然、太過驚人,那幾名工匠聽得都嚇呆了。誰曾聽說過一賞賜就是黃金千兩?這位奇怪的大人到底是誰啊?

四兒聽見有重賞鼓勵,決定豁出去了,便大聲回答,“若是不計後果,草民有一個方法,就是用火藥把地宮炸開。”

“炸開?”朱世弘呆住。

火藥引進施南國不過十幾年,因為太過霸道、容易傷人,所以視為管制之物,無法輕易取得。即使是在戰場上,因為怕傷到自己人,也從未使用過火藥,他自然也想不到這法子,現在這個叫四兒的忽然提起,讓他的心像是被人猛地推開一扇窗戶般,象徵希望的陽光立刻透了進來。

“哪裡有火藥?”他急問道。

“這裡就有。”四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