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吉呀!”

媽媽責怪道:“都這樣了還貧嘴?不和你胡扯了,我去給你洗蘋果。”

寒芳微笑著目送媽媽出了病房,靠在枕上靜靜思索。十八個月?我到秦朝十八年,究竟我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回到了從前?我手裡的這片竹簡,在對我說著什麼?

電視的音樂打斷了寒芳的思緒,她抬頭一看,是她最喜歡看的中央電視臺《探索發現》欄目。

寒芳淡淡一笑,靜心看電視。節目介紹的正是里約古鎮發現的秦簡,她緊張而激動,緊緊握了握手中的竹簡,腦海裡浮出那個沉到井裡的身影。

里約秦簡的秘密解開了,秦簡是官衙每天的工作日誌和文書。寒芳清楚地記得這是她告訴嬴政的,讓每個官員記日誌。她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回到了前生?

節目中講述了很多未解之謎,但是最驚異的發現,是類似於標準教材的乘法口訣。寒芳突然自豪地笑了,暗想:這是否是我的傑作?

夜晚,寒芳翻來覆去睡不著。

是夢嗎?一夢兩千年?為何撕心裂肺的痛楚是那麼清晰?是真嗎?為何恍然如夢?

她又緊緊握了握手心的竹簡,只有它在她掌心的感覺是最真實的。似乎在默默告訴著她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

天氣晴好。冬日的陽光照得大地暖融融的。

寒芳坐在輪椅上,媽媽推著她走在醫院的花園裡。她感覺身上的血液像流盡了一樣,渾身沒有一丁點兒力氣。

爸爸舉著球笑道:“醫生說你躺了多天,要多活動活動,否則真要生鏽了!來,接球!”

寒芳一向以身手靈活著稱,卻讓球從她的手邊滑落,滾落在路邊的草地上。

“快去把球撿回來!”媽媽像對剛學走路的孩子一樣對她說。

寒芳幸福地一笑,吃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就像剛學走路的孩子一樣,蹣跚著向球走去。

只需要十幾步的路她卻走了一身汗,累得氣喘吁吁。

一個醫生彎腰把球撿起來,向四周看看,然後微笑著把球遞給了她。

寒芳愣住了,這分明是那張儒雅俊秀的臉,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

醫生對視上她的目光,一怔,微笑道:“小姐,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我覺得您好面熟。您是姓韓嗎?”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味道,寒芳呆呆地望著,怔怔地忘記了說話。

媽媽跑過來,熱情洋溢地說:“哎呀,謝謝醫生,我女兒姓許。”

醫生溫文爾雅地說:“對不起,小姐,我認錯人了。”禮貌地點點頭,轉身向前走去。醫生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再次看看,微笑著搖搖頭,邁步離去。

寒芳看著熟悉的背影,再次迷惑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路邊的小護士一副花痴的樣子,紛紛駐足看著這英俊儒雅的醫生,小聲議論著什麼。

媽媽向小護士打聽:“剛才那個醫生是哪個科室的,姓什麼?”

小護士眼睛中冒著崇拜的小星星,笑著回道:“他是留美回來的宋醫生,是心理學博士……”

媽媽走過來斜睨著笑眯眯的她說:“能讓我女兒看直眼的人真不多,我剛才幫我的女兒打聽過了,心理諮詢科的,姓宋……”

寒芳不覺臉一紅,低下了頭。

吃罷午飯。

寒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了心理科室,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老醫生,親切地問:“來諮詢?”

寒芳搖搖頭,露了個甜甜的笑:“我來找人……”探頭探腦往裡看,“請問……宋醫生在嗎?”

老醫生了然一笑,聳聳肩說:“他下午的飛機去美國參加研討會了,你要是送行呢,就來晚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