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過青絲,疾步跟在老祖宗身後嘀咕著。

老祖宗不耐煩道:“云溪的氣味就在這邊,你別吵了。”

襲夏白眼對上了他的後腦勺,若不是有求於他,恐怕她早已朝這個沒大沒小的小破孩火山爆發了。怒意未消,她又將眼神拋向了身邊的弄塵。

從老祖宗講完血珀綁架云溪的經過後,弄塵就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雖說血珀是為了保護弄塵才綁架云溪,但阿姐也沒必要因為誤會血珀而愧疚成這樣吧。何況老祖宗不是說麼了,是血珀自願如此的,而且云溪在他那裡也好的很了。”襲夏從旁安撫著,只以為弄塵是因為這些瑣事而惱著。

弄塵慘淡一笑,“這些倒不是我所顧慮的,只是血珀那番一往情深我該如何以對?”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感情的事來不得半點假。既然不喜歡那就明說咯,沒必要給予別人期望,也別讓自己心上有負擔。”襲夏說的雲淡風輕,自從閼之澤映象一事之後,感情這類的事她已看開了許多。她所認定的:如果喜歡,那就一心去喜歡;如果不喜歡,那就不要拖泥帶水。

弄塵不知該如何作答。三人靜默著,耳畔只剩下腳尖與枝葉的摩擦聲。

步若流星,疾走了半晌,終於在視線的盡頭立著一棟小木屋。三人收了輕功,朝門口靠去,老祖宗敲了幾下門,就聽見裡頭傳來充滿敵意的問話聲,“誰?”

“本尊,老祖宗!”

木屋不大,沒有窗子,鱗燈的光從木板相接的細縫裡鑽出來,在門開啟的瞬間,鱗片的光洶湧而出,照臉了屋裡屋外所有人的臉。

“阿塵、襲夏”血珀驚詫著喚出兩個名字,即刻將責問的眼神投向老祖宗。

聽得血珀喚道弄塵、襲夏的名字,屋內的云溪即刻大喊,“師父、師姑,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然而這兩姐妹並有理會屋內小丫頭的喊叫,襲夏微微一笑,“你為阿姐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血珀驚愕的眼神看了弄塵片刻,又將目光投向老祖宗。老祖宗如個待審的犯人,立在他眼皮子底下。

老祖宗聳聳肩,“本尊是為了你好,這種事乾的越久就越難洗白。至於找到這裡的事,你要怪就怪她們,我也是受人之託。”

血珀當然知道那個委託的人是誰,除了眼前的兩姐妹還能有誰?!就像禮物未被人拆開,就已猜到一樣,血珀竟有這樣一般的失落感。許是想著,自己倒頭來還是什麼都沒能為弄塵做到,所以才有這樣一番自責與悵然,他道:“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這個計劃也進行不下去了,云溪你們帶回去吧。”

襲夏繞進屋裡解開云溪身上的繩索,即刻云溪指著血珀就是一番狀告。看她嘰嘰喳喳沒個消停,襲夏湊到她耳邊嘟噥了幾句,盯著血珀的眼神由憤怒轉而驚訝。

襲夏走出屋,笑道:“好了,可算是冰釋前嫌了。你要真跟了長老堂一夥,我還真不敢想象該怎麼對你出手,又或者老祖宗不趕緊告訴我們這事裡緣由,我們就成了別人的棋子了。”

血泊羞愧難擋吐出幾字,“真是抱歉。”

“詳細的,我們回宮在說吧。”久未發聲的弄塵開口道。

血珀低瞧了一眼,更是難掩愧色。

五人半步未動,老祖宗忽道:“有人來了。”話音落下不消片刻,一高一矮的身影從草叢的葉尖上踏下,緩緩朝小屋這方走來。

“教主!”

“師兄!”

“千骸”

…………

“阿夏”

“血珀”

這些稱呼幾乎是異口同聲,下一秒血珀即問:“千骸,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錯愕間,千骸反問,“那你們又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