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必要一個人苦惱,俞知蘊一直是一個成熟懂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這件事情不必避諱著她,他們甚至可以兄妹二人攤開了聊,他直接去問俞知蘊的想法就可以了。

他不該將妹妹想得太過柔弱了。

他坐在桌前,拄著下巴回憶國子學有沒有什麼不錯的人。

思考間突然聽到了開窗的聲音,回過頭去竟看到紀硯白挑開了他的窗戶木樁,開啟窗戶躍了進來,進來後還坦然地關上了窗戶。

“你……”俞漸離驚得起身,舌尖在口腔裡懸著,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紀硯白快步走到了他身前,道:“告訴我什麼是感情。”

“……”他再次怔住。

“你得告訴我,讓我知道那是什麼,我該如何判斷,你不能不理我來解決這個問題。”

俞漸離竟然被紀硯白說得無言以對。

他垂下眼眸思量了片刻後,緩和了態度:“如此說來,的確是我的錯誤。”

紀硯白環視俞漸離的房間,見房間裡只有一把椅子,他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便不客氣地坐在了俞漸離的椅子上:“你得先跟我道歉,我今天很不高興。”

“好,我跟你道歉,的確是我情緒上頭亂了方寸,沒能站在你的角度思考問題。”

“在你的角度看,我是什麼錯誤?”紀硯白甚至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俞漸離只能靠著桌子,慢條斯理地跟紀硯白說道:“在我看來,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感情,不回應我,甚至迴避這個問題,卻親個沒完,像一個不想負責的流氓。”

“在你看來,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嗎?”

“那倒不是……”俞漸離弱了語氣。

“我……”紀硯白思考了一會兒後承認,“我那個時候確實很想親你,沒心情思考別的,比較急,忍不住。”

“……”俞漸離騰地紅了臉頰,這混蛋怎麼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不知羞的嗎?

“再後來你突然生氣了,執意要回家。我的腦袋跟個漿糊似的,什麼都想不通,第二日再尋你,你還不理我,今日我去尋你,你還冷暴力我!”

“我生氣嘛……”

“我的確不知道什麼回應,什麼心意,這都是什麼?”

俞漸離只能先安撫住氣了兩日的紀硯白,道:“你先別生氣,我們心平氣和地聊明白可以嗎?”

“不行,很生氣,氣得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不理我!”

以前的紀硯白雖然會生悶氣,讓俞漸離猜,但是情況可控。

如今顯然是氣得發瘋,乾脆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像是一頭憤怒的小獸。

俞漸離態度誠懇地道歉:“我錯了。”

“你可不覺得你錯了,你理直氣壯得很!”

“別生氣了行嗎,白白。”

“……”紀硯白肉眼可見地嘴角不自然了一瞬,又很快壓了下去。

“可以聊了嗎?”俞漸離俯下身問他。

紀硯白抬眼看他,似乎看到俞漸離後什麼火氣都能壓下去,根本氣不起來。

紀硯白沉默了一會兒,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