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誚的回答:“在看兩隻狗打架。”

“在哪裡啊?”小孩兒心性使得劉鯉興奮的踮起腳尖,“打得怎麼樣了?”

“狗咬狗罷了……”

猛地想到一個主意,我急忙甩脫監視,去找劉能卿:“你趕緊把陳牧和成丹中伏,已遭皇帝誅殺的訊息透露給王匡。”

劉能卿驚得呆住:“姑娘這是要做什麼?萬一王匡率兵打來……”

“不會,王匡不會那麼蠢笨。陳牧和成丹已死,他倆手上的兵權勢必落入趙萌手中,王匡手中只有一個營的兵力,以一敵三,這樣懸殊的兵力,以王匡的性格,怎麼敢冒這個險?我賭他絕對不會來騷擾這裡,反而會大驚失色的從新豐撤兵逃走。至於他會逃到哪裡去……”我哧哧的笑,“這還用我說麼?”

“姑娘怎麼說,小人便怎麼做。”劉能卿看我的眼神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那樣的神情中有震撼、有敬佩、有欽慕,更多了一絲懼意。

我明明看出他的心思,卻唯有苦笑,用以緩解尷尬。從某種程度上講,王匡其實並不一定會反抗朝廷,即便是張卬、申屠建等人,若不是被我從中煽風點火、挑撥離間,他們都未必非得鋌而走險,走到與更始帝徹底翻臉,魚死網破的一步。

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所作所為,竟也能令人望而生畏。

狼崽子啊……我攤開雙手,十指張開,怔怔的瞅著——這算不算是會撕裂人的利爪?緩緩將十指收攏,握緊,指甲掐入掌心,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我笑了,笑得那麼辛酸與無奈。

到底還是被他說中了,我真的成了一頭會殺人的豺狼!

符瑞

王匡得知陳牧、成丹二人被誅後,果然帶著人馬逃往長安,與張卬等人聯手合兵。身在新豐的更始帝劉玄自然不甘心被亂臣賊子逼在京都之外,一心要剿滅叛亂,重回長樂宮的他令趙萌收撫陳牧、成丹兩營,同時召回鎮守掫城的李松,全力反攻長安。

狗咬狗,一嘴毛。眼看著大漢朝的內戰越演越烈,我坐山觀虎,樂見其成。

劉玄忙於應戰,沒空顧及我,閒暇時除了和趙姬、劉鯉他們說話聊天外,我抓緊一切可能的機會勤練武功,儘可能的提高武藝。據劉能卿回報,陰識不放心我孤身犯險,已責令劉能卿將長安一帶的影士盡數召集起來,在必要的時候會不惜一切代價帶我離開。

我能明白這是陰識對我的任性放的最大限度,其實他待我的縱容,真的已是無可挑剔。每到夜深人靜,我躺在營帳內,聽著小劉鯉磨牙的咯吱聲,不免會感到孤獨,這個時候會想起許多幼時在陰家發生過的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快樂點滴,會想起陰識待我的寵溺、陰興的口是心非,陰就的關心體貼,還有我的嫂子柳姬,我的“母親”鄧氏……

回憶使人傷感,想的越多,則越容易失眠,有時候輾轉反側,竟會心痛的想到劉秀,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會胡亂的猜測他現在在做什麼,想什麼,會猜想他與郭聖通的感情,他和她的兒子劉彊,他和她之間的林林總總……然後想到極處,心也跟著痛到極處,淚溼枕畔而不自知。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數天,就在我下定決心要把這個胡思亂想的癮徹底戒掉的時候,劉能卿捎來了遠在鄗縣的劉秀的最新訊息。

“姑娘如何看待這個情況?”自打王匡逃到長安,與張卬、廖湛結為一夥後,劉能卿對我的態度愈發謙卑。若說以前他聽我的話是看在陰識的面上,那麼現在卻已是打從心底裡對我惟命是從。

我丟開一份竹簡,抓過另外一冊,漫不經心的開口:“赤眉奉劉盆子為帝,稱今年為建世元年……這很正常啊。大漢朝亂成這一團,他們不趁火打劫那才叫奇怪。只是……”

“只是什麼?”

我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