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軍隊只能小打小鬧,而不能酣暢淋漓的大戰,想要以戰養戰,卻被朝廷明令禁止,只能防守反擊,不能追擊,若是追擊,即使有功,也要斬首。

他們是軍人,不懂政治,也不知道國家的那些大臣大將們在謀劃些什麼,他們很難理解這些看上去極為窩囊的決定——女真人就算了,面對党項人還如此,真當我們這些面對面擊潰過女真鐵騎的漢子都是紙糊的不成?

燕雲之戰的最後階段,可謂是壯烈不已,一群一群的西軍漢子騎著戰馬身上綁著火藥,喊著國存我死,點燃引線,就向數倍於己的女真鐵騎群發起絕命衝鋒,女真鐵騎死的是不要不要的,宋軍大部隊跟在後面,用斬馬刀砍馬腿,用繩索套頭,硬生生以步兵戰敗了女真鐵騎,打掉了他們的囂張氣焰,在此之外,大宋的鐵騎軍團逐漸成形。

這些倖存下來的西軍漢子都是血氣十足的,一言不合就要捆著火藥和賊人同歸於盡的主,這一次出戰之前大家還在笑談要捆著火藥炸穿興慶府的城門,叫西賊做夢都發抖,結果給宣佈了這麼個事情。

失落啊……

“大帥,這可不是個事兒啊,您看看,咱們這些漢子,一個個兒的,就像沒了命根子的宦官一樣,一點精氣神都沒了,要打就打滅國之戰,要麼乾脆就不打,對付一支西賊,鄜延軍一軍就夠了,還把咱們都召集起來,都以為要打大仗了!結果……唉……”吳玠走在岳飛身邊,一個勁兒地埋怨。

“誰說不是啊,大帥,韓世忠那個潑皮三天兩頭喊著不到興慶府死不瞑目的,雖然粗俗,卻也有幾分道理,大家也都覺得挺不開心的,雖然咱們也知道朝廷的日子苦,可是,可是這明明是於國於民有大好處的事情,朝廷為什麼就不答應呢?”李彥仙鬱鬱不樂。

岳飛倒是對韓世忠起了興趣,詢問道:“這個韓世忠,你們總是提起,本帥倒覺得挺有意思的,這人看上去比本帥大了不少,性子卻和本帥年輕時差不多,這是個怎樣的人?給本帥說說如何?好像看著他是宗本的副將,秦鳳軍副帥?”

張憲聽聞岳飛談起了韓世忠,感覺自己經受了軍中同僚們的憤怒目光,頭皮發麻的站了出來:“大帥,韓世忠本來是一個老兵油子,是末將提拔起來的……”

岳飛笑了笑:“原來是你,那就難怪了,這韓世忠是個什麼來頭?”

張憲尷尬道:“和金賊在燕雲打仗的時候,咱們往往不是他們鐵騎的對手,然後咱們給逼得沒辦法,就用嶽相給的火藥綁在身上,騎在馬上衝過去和金賊同歸於盡,起了不小的效果,韓世忠原本是個潑皮,老兵油子,就在那個時候嶄露頭角的。

那一回末將率軍對敵金賊一萬鐵騎,三百多個兄弟請命和金賊同歸於盡,韓世忠也是其中一個,結果一場大戰之後,這廝提著個金賊將官的腦袋活著回來了,渾身那烏黑烏黑的,衣服都給炸爛了,就是沒傷著,一滴血都沒流!”

岳飛驚訝道:“綁著火藥衝過去,衣服都炸爛了自己卻沒死?”

張憲無奈道:“就是這麼邪乎,這老小子運氣好到不行,那一次砍掉的是個完顏皇族將官的腦袋,直接連升三級,接著帶著一隊人馬率先強攻幽州城,大帥您那一次還問我誰是第一個攻上城頭的,我一時沒想起來,您也給忘了,就是那韓世忠,砍了金賊的旗幟,第一個衝上城頭,那叫一個生猛啊!

後來這老小子官越做越大,實打實的軍功積累,大戰打完以後,這老小子的軍功能做一軍統制了,正準備給他升官兒,報告給您知道,結果這老小子犯事兒了,犯了混,喝多了酒耍酒瘋,和一群戰友打了起來,打傷不少人,大家都覺得這老小子不能做大官,就給罷黜了,做回他的老兵油子。

後來這老小子回到西北以後還不安生,說什麼因為喝酒就把大功給抹平了不公平,要告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