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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鎮子裡面新興起來的財主,一個是在舟平縣做縣丞的小芝麻官,好像都不是特別起眼。不過,有時候就是不起眼的人才可怕,他們身後往往不知道藏著些什麼,讓人防不勝防。
知府不動聲色的看看公堂之下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又白又胖,頂著一個肚子,那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表情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做官的,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和十里以及孔讓的身上的時候,立刻就變得十分的諂媚。另一個則是古銅色的面板,濃眉大眼,但是臉上卻有一道可怖的疤痕,看起來就是被利器所傷,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的端方,對於任何人的表情都是謙卑有禮。
如果光是看第一眼的態度,就能讓人感覺出這兩個人平日裡的性格。不過,這個斷案是不能憑著自己的感覺的,特別是在有兩尊大佛旁聽的時候就更不能這樣了,於是落座,拍下了驚堂木,開始審案子。
丁修忠是官身,哪怕現在他也是此案的原告,也不能跟一般的小民一樣下跪的,於是,在開是審案子之前,知府倒是讓人給他端了一把凳子給他坐,至於另一個丁修節因為是平民就只能跪在堂下了。
這件事其實還是很簡單的。丁修忠告丁修節發財之後不贍養父母,家裡日進斗金,每年卻只給父母兩銀子的贍養。事實還是很清楚的,所以並沒有費多少的力氣。
丁修節對於丁修忠說得這個倒是很認可,不過他也拿出了一份分家時候的文和張禮單放在了知府的面前,知府一看,這上面是過了官案的分家文,可以說是非常正式的文了,那上面寫著,丁家三房和四房分出去,父母是跟著丁家大房過日子,每年三房和四房各給父母二兩銀子的贍養錢,除此之外,口糧還有平日裡的孝敬就看個人了,沒有特別的要求。
而另外的張禮單上則寫著逢年過節的時候丁修節家給父母除了這贍養前之外給的吃穿的糧食、布匹、棉花以及各種的藥材,一應俱全,這禮單不但是丁修節這邊有簽章,而丁修忠那邊的管家也有簽章,可以說是一份來往的日常文。這就證明了,丁修節完全是按照了這分家時候的文完全做到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丁修節有萬貫家財,知府也不能說丁修節錯了,最多說他做人比較小氣,不過,看著現在堂上的這種情況,知府連這個話也都沒有說。只是問,丁修忠告丁修節到底是有什麼訴求,是不是要重新分家。
就算丁修忠很想這麼做,可是他也知道,計算是從新分家也只能將當年東西重新分一下,丁修節家現在的東西根本就想都別想,於是他說道:“我並不是想重新分家,只是想將原來分的家再和到一起,我們家老父母眼見著這一家四分五裂,心中如火煎熬,日日夜夜睡不著,我這個大子如何能受得了,可是,我這三弟弟卻不肯,所以我請大人,想想我家高堂,讓我們重新合到一起。”
這真是稀奇事了。
知府也覺得真是開了眼界了,他這當官這麼多年,分家的案子是主持了不少,還從來沒有主持過將分過的家再合到了一起。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什麼回答丁修忠,只是愣在那裡,微微的出神。就在這個時候,坐在一邊的十里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知府所有的注意力立刻全部被十里給吸引住了,他連忙站了起來衝著十里就彎腰行禮道:“不知道公子為何發笑?”
十里只是擺擺手:“真是對不住,我一不小心就失態了,影響了你的斷案,實在是抱歉。”說著他微微欠了欠身,向知府道歉,知府當然是不能受他的禮,連忙斜著身體讓過了。而後十里就說到:“都說失而復得、破鏡重圓是美事一樁,我倒是很想知道,這重圓的鏡子上還能不能照?”
知府一下子就明白了十里的立場了,他笑道:“公子說得是,這破鏡重圓雖然是美事一樁,可是,還真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