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來了,不過沒有梳頭髮,頭上戴著一頂昭君帽,臉色微微有點不好,她看了丁小橋也進來了,便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只是說:“你怎麼有空過來了,這元宵節剛過,家裡的鋪子才開市呢,你不在前面忙你的,過來做什麼?”

“錢是能掙得完的嘛?我可是就一個娘呢!”丁小橋一邊笑著就坐在了米氏的身邊。而紫蘇則讓小丫頭們一溜站好,這些小丫頭大概也知道自己翻了錯了,全部都低著頭,站在那裡不吭聲。

米氏一貫就是個好說話的人,對人也是溫和,只是對著站在下面一溜的小丫頭們說:“你們剛才在外面說什麼呢,那麼熱鬧,我這一個人在子裡面也悶著頭疼,不如你們把你們剛才說得事情再說給我聽聽,我也打發打發時間,湊個熱鬧。”

下面的小丫頭就算剛才講得歡實,被紫蘇剛剛站出去的架勢都嚇到了,便也知道剛才說的事情是絕對忌諱,現在哪裡敢有人在說話,所以一個個就跟木頭一樣杵在下面,誰也不開腔了。

紫蘇這個火氣騰騰的冒了起來,她看了丁小橋一眼,丁小橋從她細細的點了點頭,她轉臉就對這些小丫頭厲聲道:“怎麼了!剛才一個個的那麼能說!現在變成了啞巴了嗎?太太讓你們說話呢!沒聽見嗎?要是再不吭聲,我一會讓將你們拖下去,每個都打板子!脫了衣服脫了褲子打!”

小丫頭們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刻有一個叫做小菊的小丫頭開口了:“太太,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胡亂嚼舌頭根子了!”說著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

丁小橋笑了笑:“現在不說這些,只說說看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就成了,說好了,不但沒有罰,你們每個人都有賞。”

那小菊看了看丁小橋和氣的臉,又聽說不捱打還有賞也就大了膽子開始說了起來。

其實,這些小丫頭一個個的年紀倒也不大,最大的不過十歲,小點的也才七八歲,很少是家裡過不下去了,才將她們賣掉的,大部分都是家裡面讓她們出來謀個活計,所以籤的賣身契也只是十年八年的,到了年紀是要回家的,所以這些小丫頭跟家裡面的聯絡還是很多的。

而面前這個叫小菊的丫頭就是這樣的一個身份,前些日子,米氏又給院子裡的小丫頭們發了賞錢,她就帶信回去讓家裡的人來取,昨日她哥哥便來取了。他們兄妹兩個人自小的關係就好,於是兩個人就站在角門外面的牆根處說了好一陣的話。

小菊的哥哥跟她說了一件熱鬧。

那日王婆子去探聽了米家的情況之後,只發現比自己知道的還要不堪,心裡就忍不住直打鼓,那孫家是最好面子和名聲的,就是因為幹什麼都要圖個好名聲,所以才把姑娘給拖到了這麼大沒有嫁人。

當時給他們說和米林的時候,他們就因為前些日子丁小樓的事孫家就已經很嫌棄了,要不是後來那被官府斷了案子,是包家在造謠的話,估計這個和米林結親的事情提都不能提。不過,這丁家的大兒子考上了舉人之後,孫家的態度又軟化了不少,雖然那孫家姑娘還是比較嫌棄這丁家是商戶,但是,想著是嫁給米林,又因為自己的年紀大了,這才也就勉強讓她去說和一下。

可是現在,丁家太太說了這個話,只怕是這事兒便很懸了。

那王婆子探聽清楚了米家的具體情況,果然跟米氏說得一樣,便一溜小跑來到了孫家。那時候正是已經下午了,店子裡基本沒有客人,生意很是清淡,一家人都在鋪子裡面幹活。王婆子一見,這情況好,至少她不用在裡裡外外的跑了,於是就進了鋪子,將這事情給說了一遍。

王婆子是料到了這孫家一定不同意的,可是怎麼都沒有料到了這過程也未免太慘烈了一點,首先那老孫婆子就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操起了一根擀麵杖就往她身上打,說什麼她不問清楚,現在就用這種事情來噁心她家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