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少年人的模樣啊!

沈安若是擺出城府深沉的模樣,那多半會引來各種猜疑。所以多一些肆意,多一些意氣用事最合適。

沈安彷彿不知道這些,依舊說道:「府州的軍民對大宋忠心耿耿,臣臨來前,那些軍民都託臣回京問陛下和諸位相公,府州軍民何時能渡河。」

渡過黃河就是河東路,那裡算是大宋本土,安全無虞。

這間接證明瞭府州的忠誠,趙禎說道:「他們辛苦了,回頭讓河東那邊多送些錢糧過去,讓他們這個冬天過好些。」

他絕口不提什麼渡河,沈安也沒再問,君臣默契的完成了述職。

沈安告退,他準備去包拯家接妹妹。

「等等。」

趙禎突然叫住了他,沉吟道:「汝南郡王奄奄一息,你且去看看。」

什麼?

沈安一怔,然後就告退出去。

趙允讓竟然奄奄一息了?

君臣隨後各自散去,趙禎去皇后那裡。

曹皇后忙著叫人去弄熱茶來,然後又叫人給趙禎按摩捶打。

趙禎坐在圈椅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宮女的按摩。

這按摩可不是以後的那種,那種按摩也無法讓趙禎緩解身體的疲乏。

給他按摩的是一個身材粗壯的宮女,長相很是『可人』,每次她按摩結束,趙禎當天總是會選擇一個人睡。

那雙粗壯的手拿捏的趙禎極為舒坦,他忍不住哼哼了幾聲,然後覺得有些難為情,就說道:「你先前派人去郡王府,回來怎麼說?」

趙允讓是宗室長者,而且曾經是趙禎的備胎,所以趙禎當然要做個關切的姿態。

曹皇后坐在邊上,目光幽幽的看著外面,「說是不肯吃東西,郎中來了都不管用。每日也就是喝一點湯水罷了,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幾日……怕是……」

趙允讓要死了?

趙禎嘆息一聲,然後說道:「讓張八年來。」

稍後張八年來了,曹皇后有些厭惡的看著他那張鬼臉,別過臉去,說道:「官家想問問汝南郡王的病情。」

張八年壓根就不在乎皇后的態度,他冷冷的道:「汝南郡王並無症狀,只是不吃。」

趙禎睜開眼睛,看著虛空問道:「為何?」

張八年搖頭道:「不知,不過臣以為應當是故意的,就是想自盡。」

趙禎的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眼中多了不屑:「他以為朕會忌憚他?他以為朕會因此而把十三郎摒棄在進宮人選之外?他看錯了朕!」

曹皇后心中一驚,就說道:「他何必如此?」

趙禎此刻的眼神冷冰冰的,再無半點仁慈。

他看了曹皇后一眼,說道:「朕若是選擇了十三郎,趙允讓會有些礙眼,朕若是去了,他更是礙眼……你可見過帝王登基,自己的父親卻是郡王的?嗯?!」

曹皇后只覺得腦海里一陣炸響,頭皮不禁發麻。

她的雙手互握著,有些難過的道:「官家您定然能長命百歲。」

說萬歲的是馬屁,而能聽進去的是傻子。

趙禎不是傻子,所以對這個祝福很是唏噓:「朕怕是活不到一百了……能活六十五?要不七十吧,七十朕就心滿意足了。」

曹皇后趕緊勸慰了幾句,就換了個話題。

「官家,那沈安此行府州可有收穫?」

對於沈安這個曾經給曹家沒臉的少年,曹皇后從憤怒到心情平和,再到好奇……就這麼一路走來。

趙禎淡淡的道:「折繼祖管不住他,於是他就帶著邙山軍去衝殺……殺了五人。」

「竟然殺人了?」

曹皇后先是驚訝,然後竟然是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