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滔滔見他不是放棄,就笑道:「好,妾身不懂。不過您也得多看看外面,好歹不能讓咱們家置身於險境之中。」

若是趙宗絳上位,作為曾經的對手,趙宗實一家子就是他盯防的物件,日子不會好過。

而且弄不好還會帶累其他兄弟。

這不是情義,而是血脈。

人最無奈的就是血脈關係,這無從選擇。

人人都想父慈子孝,人人都想兄弟和睦,可這萬萬不可能。

牽累兄弟卻不是趙宗實願意看到的。

這就是責任。

你責無旁貸。

這話高滔滔沒說,但就是這個意思。

他揉揉眉間,可那些厭倦卻越發的深了。

他抬眼看著天空,喃喃的道:「為夫知道了……」

……

今日蘇軾兄弟都來到了沈家。

蘇轍有些怕狗,花花在他的腳邊嗅了一下,就讓他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

蘇軾卻大大咧咧的喊道;「花花,來,和某親近親近。」

他見過果果蹂躪花花的場面,覺得這條狗很是老實,就伸手招呼。

花花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往後院跑。

蘇軾納悶的道:「這狗……怎麼覺著是在鄙夷某呢?」

他發誓剛才被花花給鄙夷了,那狗眼裡的情緒表達的很清晰。

「來烤羊肉了!」

趙仲針很是興奮,和王雱在幫折克行烤全羊。

說是幫忙,實際上只是看熱鬧。

折克行嘴裡叼著短刀,隨手翻動著烤羊,等一會就用短刀給羊肉開口子。

油脂滴落下去,被炭火炸成了青煙。

「安北呢?」

沒看到沈安,蘇軾很不爽,有一種沒地方嘚瑟的失落感。

王雱斜睨著他,挑釁的道:「難道你以為自己必中?」

蘇軾挑眉道:「某若是不中,那就是有人徇私……」

趙仲針微微皺眉,覺得這位有些口無遮攔。

結果還沒出來你就說什麼徇私,要是被考官聽到了,或是被趙禎知道了,一個輕浮的評價是跑不了的。

「酒呢?好酒在哪?」

蘇軾開始尋摸美酒,最後和折克行對上眼了,兩人坐在烤架邊上對飲。

……

沈安很忙,他帶著妹妹去了楊家。

雙方的媒人在場,包拯也特地告假來了。

楊繼年是女方的父親,自然也在。

他和包拯在邊上查詢吉日,不時點評幾句。

沈安就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阿青出來後,沈安以為妹紙會來見個面。想起上次握小手時妹紙的羞澀,他不禁有些心動了。

阿青福身道:「小娘子聽聞沈家小娘子來了,就讓奴帶著去後面玩耍。」

沈安心道:你夫君在這裡你都不來見個面?討好小姑子還不如討好自家夫君……

他交代了一番,然後讓妹妹跟了去。

那邊商議了一番,最後拍板了。

「明年三月一日,是個好日子,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好兆頭。」

包拯很是歡喜,順帶捶了一下自己的腰。

楊繼年嘆息一聲,然後看了沈安一眼,說道:「也罷,就是這個日子。」

老丈人捨不得閨女出嫁啊!

沈安趕緊裝出老實的模樣來,包拯卻喝道:「你且回家去,老夫和永健要喝一杯,果果也在此用飯,晚些老夫送她回去。」

沈安一溜煙就跑回了家中,還沒進家就聽到了鬼哭狼嚎。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