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還是和幾年前一樣。一張床、一張書桌、還有一個書櫃。

床上的被褥鋪的平平整整,那床被子更是疊的方方正正。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還是保持著年輕時養成的整理內務的習慣。書桌上面,同樣也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一本夾著書籤的《曾國藩家書》,就放在書桌的正中央,應該是他近日正在看的。在那個書櫃裡面,則是各式各樣的書籍都有。而型別最多的。卻還是歷史類的書籍。

張文仲走到了書桌旁,拿起了放在書桌上面的一個相框。這裡面放著的,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合影。照片中,那位相貌並不出眾,但是卻賢淑端莊的女人,正是他去世多年的母親。除了這一張合影之外,張文仲還發現,被張澤瑞用來當做書籤的,竟然是他小時候哭鼻子的一張照片。

張澤瑞這個人,總是喜歡在兒女們的面前,板著一張臉做嚴父。卻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張文仲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這張在別人眼中,很是普通的照片,卻是讓他的心頭,湧起了一股暖意。

這個世界上最真摯、最無私的情意,不正是父母對子女的舐犢之情嗎?

就在張文仲站在張澤瑞書房中的時候,一陣開門聲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就聽見一個爽朗的女人的聲音,在門口處響了起來:“爺爺你稍微慢點兒。錢阿姨,我們回來了。咦,這兒怎麼有雙鞋子?有客人來了嗎?怎麼沒見到人呢?”

穿著圍裙的錢阿姨,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小怡,你們回來了呀?你這次可是說錯了,家裡面可沒有來客人。”

和張文仲不同,他的姐姐並沒有跟隨著張澤瑞姓張,而是跟隨著他們的母親姓王,叫做王欣怡。她和張文仲,是雙胞胎姐弟。只是比張文仲提前出孃胎幾分鐘,所以就成為了姐姐。而她的相貌,也是和張文仲非常的相似。雖說算不上大美人兒,可是她的精明與潑辣,卻讓她有了點兒王熙鳳的味道。

“沒有來客人?”王欣怡聞言不由的一愣,指著門口處張文仲的那雙鞋,納悶的說道:“沒有客人?那麼這雙鞋又是怎麼回事呢?這分明就不是咱們家的鞋子嘛。”就在這說話的功夫裡。她突然又看見了棲息在茶几上面,用鳥嘴不住的啄著葡萄的三足烏,連忙是指著它,說道:“還有這隻黑不溜秋的鳥兒,又是從哪裡來的?哎,我說,錢阿姨,你這葫蘆裡面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啊?你快點兒告訴我呀,我都快要被你給憋死了。”

錢阿姨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小怡,你這風風火火的脾氣,怎麼就老是改不掉呢?雖然家裡面沒有來客人,但是卻來了一個主人……”

“主人?什麼意思?”王欣怡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是猜到了錢阿姨這句話的意思,臉上頓時就湧現出了壓抑不住的喜色,甚至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起了一絲興奮和難以置信的顫音:“難……難道是小弟回來了?”

“恭喜你,猜對了!”張文仲在這個時候,從父親的寢室裡面走了出來,笑吟吟的衝王欣怡點頭說道:“姐,好久不見了!”

“臭小子,果然是你!”王欣怡大喜過望,兩步就衝到了張文仲的身前,繞著他轉悠了兩圈,將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方才是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一離家就是四五年,期間不給我們打電話也就罷了,居然還將以前的手機號碼都給換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了呢!”

說著說著,王欣怡突然哭了起來,撲上來就抱住了張文仲,邊哭邊罵道:“臭小子,我可是警告你,如果這一次,你還敢玩突然消失,並且一消失就是好幾年的話,可別怪姐姐我會抽你喔!”

從小到大,王欣怡都是繼承了張澤瑞的性格,豪爽潑辣、大大咧咧,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風風火火的,跟個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