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趙源的一個噴嚏將雲萱從記憶中拉了回來,看著還杵在這的趙源,雲萱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孩子媽了,“你在別人面前也這樣嗎?”

“啊,我怎樣?”趙源還沒有意識到雲萱在說什麼。在被肖婉拒絕之前他覺得雲萱是喜歡自己的,只是那時候自己心中只有肖婉,對這種福氣是避如蛇蠍的,因而對雲萱有些故意接近自己的行為還是有些反感的。

如今自己被情所傷,雲萱一直陪著自己、逗自己開心,疲憊時也是她在身邊相伴,甚至當他吃到雲萱親手做的飯菜時,自己心中真的有了一種歸屬感。看到如今的雲萱,趙源不由自主的就產生了依賴感,想到雲萱是喜歡自己的,自己居然有種莫名的興奮。

但是進而又覺得雲萱未必是喜歡自己,畢竟她也沒有親口說過啊,一切只是自己感覺,而這些感覺的依據,不過是雲萱幾次主動與他搭話罷了。這類事自己接觸地又少,誰知道自己判斷的準不準確?以前可以不管,現在卻是不能不顧了的。

又聽到雲萱冷漠的語氣,當即就忍不住爬起來問她,他不知道如今自己對雲萱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想讓雲萱不開心,不想讓雲萱討厭他,認為他就是個仗著身份肆意妄為的二世祖。

“就是在我面前的這個樣子啊,”雲萱伸手掌了燈,說道:“你就穿著中衣,站在床邊那麼久,不冷麼?”

“阿嚏”,趙源順勢又打了個噴嚏,雲萱無奈了,“你快回去躺著吧,我和你開玩笑的,東想西想的,你累不累啊?”

雲萱假意打著哈欠說著話,趙源見狀果然回去乖乖躺著了,雲萱才又滅了燈,又躺了回去,“好了,早些睡吧,別再想了。”雲萱伴著睏意囑咐道。

趙源見雲萱困了,也就不好說什麼,自去榻上接著睡了。

第二日早上執筆早早回府去取了趙源的官服過來,一早就在門外候著了,趙源生物鐘讓他準時醒來,看雲萱還在熟睡,也不欲讓人進來打擾她,就這麼衣冠不整的出去換也不可能,於是便拿了衣服就準備在外間自己穿。

官服本就繁複,顏色、樣式、甚至一顆釦子也極有講究,尤其是脖子下面的那個銅鎏金扣,趙源自己又看不見,扣了半天都不得要領,真是有種前世有時扣內衣釦的心焦,心中感慨自己平日生活太養尊處優了,如今連件官服都穿不上。

想著就一顆釦子,就算了吧,反正大致上也都收拾好了,出去讓執筆幫自己扣便是。正準備走就聽到一聲嗤笑。

轉過頭就看見雲萱倚在內外間相連的門那望著他笑,一下子就臊紅了臉,“雲萱,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也沒多大會,從你開始扣扣子開始。”雲萱說笑著走了過來,“脖子抬起來,笨死了你。”

趙源聽話的抬起脖子,趁著雲萱給他扣扣子的空當,問道:“你怎麼醒那麼早?可是我吵到你了?”

“我一向淺眠,你起的時候我就醒了,本想補個回籠覺的,誰知道你這麼笨,連衣服都不會穿。”雲萱說著,又替趙源理了理衣領,“好了,去吧,我可去補覺了。”

說著真的頭也不回的往裡間走去了。

也許因著二人難得的接觸,也許因為今天天氣很好,趙源的心情直到上朝前都是美麗的。

這麼說是因為上了朝,趙源的心情就不美麗了。前段時日剛考完春闈,就有地方爆出了舞弊案,天子震怒,今日早朝就說的這個事。

“微臣認為,此事必須嚴查,嚴懲,首惡必誅。”說話的是禮部尚書肖士程。原本科舉就是禮部負責,出了那麼大的事,禮部尚書難辭其咎。

“臣有本要奏。”刑部尚書楊正出列說道。

“準。”皇帝向來廣言納諫,這次除了那麼大的事,自然是要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