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晶晶搖搖頭,抽泣道:“沒有,我剛才只是激動了一下,爸爸,媽媽,我們回家吧。”

“嗯,我們回家,不過走之前,我們先去看看姨姥姥。”

塗晶晶還記得姨姥姥,就是那戶給她山羊的人家,只是這話不能告訴媽媽。

鄭明安領著女兒要往外走,鄧勇出了門,其實,他也只是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是他今生第二次在心頭湧起,霍容已經真正的離開了他,這次,女兒也徹徹底底的走了,他有預感,這個孩子,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認他這個爸爸,他有些不甘心

“等一等……”鄧勇喊住一家三口,這溫馨的場面,今天看來格外的刺眼,其實在省城的時候,他也曾看過很多次,可與今天不同,女兒冷漠的反應,深深的打擊了他。

鄭明安領著女兒回過頭,冷冷的看著鄧勇,鄭明安灼灼的目光讓鄧勇憑空打了一個寒戰,嘴角一牽,想笑,沒有笑出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鄭明安,這個孩子,始終是我鄧家的,我希望你不要讓她小小年紀,就知道一些不該讓她知道的事情,你這麼別有用心,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和霍容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的女兒。”

鄭明安啼笑皆非,世上竟然有鄧勇這種人,他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高

鄭明安不屑與他再爭辯什麼,霍容忍不住斥責鄧勇,“鄧勇,你還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嗎?我雖然不知道晶晶說了什麼,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孩子,你最好自己反省一下,自己做了什麼讓孩子傷心了!”

“爸爸,媽媽,我們走吧,我想去看姨姥姥。”塗晶晶已經徹底心冷了,她知道,無論說什麼,鄧勇也不會醒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鄧勇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越走越遠,這距離,已經不是他的雙腳能夠走過去的,終其一生,他都可能得不到女兒的諒解了。

想到那個只會流口水的兒子,再看看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兒,鄧勇就像是在油鍋裡走了一圈。

一家三口剛走沒多久,屋子裡就傳來鄧萍震耳欲聾的嚎啕大哭聲,方氏老太太去了。

霍容很快知道了訊息,按照農村的習慣,跟他們家走得近的鄉親都應該先去燒兩張紙弔唁一下,霍容想了想,還是讓表姨準備了燒紙,跟著表姨去鄧家門口燒了兩張紙。

塗晶晶作為嫡親孫女,應該穿重孝的,村主任是鄧家人,在鄧勇求了他之後,答應下來。

村主任來到霍家,霍家的房子一直都沒有人住,霍容和鄭明安正在打掃

鄧朝貴來的時候,鄭明安正在掃院子。

鄧朝貴見過鄭明安,每年他們都會回來祭拜先人。!

鄧朝貴哈了哈腰,算是打過招呼。

鄭明安放下掃帚,讓女兒搬了凳子放在樹底下,又給朝貴遞上一顆煙,“朝貴,抽菸。”按照村子裡的輩分,朝貴得叫他姑父。

鄧朝貴抽了一口,笑道:“外國煙還真是不一樣。”

鄭明安笑道:“你等一會兒

鄭明安和霍容一起走了出來,霍容手裡拿著一條駱駝,笑著跟鄧朝貴打招呼

鄧朝貴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姑,現在的霍容,今非昔比了,霍家人在京城,上海,省城都有勢力,那整個鄧家莊,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了,誰不知道,霍家人現在住的都是小洋樓

霍容把煙塞給鄧朝貴,鄧朝貴沒敢要一條,開啟來要了一盒裝在衣兜裡,笑道:“姑,我今天是為難你來了。”

“朝貴,我知道了,而且,我知道你為什麼來。”在農村生活了那麼多年,霍容對老家的風俗習慣還是知道的。

“姑,那你……”霍容這麼一說,朝貴心裡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