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波動。半年前雷母回國看望受傷的雷鳴,那段時間她就算出自己大限將至,不出六個月就會死去。人終歸不是神仙,不能推斷所有的事,對於生死的事也只能推算個大概,而非事事皆知。

半年裡,雷母盡己所能,留在兒子身邊,想多看兒子一眼,還和洋人離了婚。同時,雷母也在調查,半年後她為什麼會死,可卻沒什麼頭緒。直到雷母聽說了黑梨山的事,她才想到會不會是因為素女門,也許張天師會再度找上門來。雷母知道天命難違,半年一過,雷鳴邀她來黃河邊上的老屋子,她便痛快地點頭答應,因為這將是她和兒子相聚的最後時光了。雷母只推算出自己會死,還不能推算別人的,她很怕兒子受牽連,於是把韓紫月找來,希望在她死後能幫上忙,並把這些話轉告給她兒子。

“大姐叫你不要傷心,生死由命,都是天意。”韓紫月對雷鳴說,“你也不要怪自己,就算你們不來這個地方,劫數一樣會到來。死就像一個終點,不管你換什麼交通工具,它一定會到來,逃不掉的。”

“她早就知道了?”雷鳴顫聲道。

“大姐不讓我在這之前告訴你們,其實這些資料都是她叫我幫你們準備的,我進峽谷時也並非全是為了告訴你們這裡有畫皮鬼。”韓紫月答道。

“那她算出誰是殺她的兇手了嗎?”雷鳴追問。

“這些都只能算出個大概,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算出來的,能提前知道大限將至已經很不容易了。”韓紫月對大家說,“還有,袁奇風、葉小清,你們不用自責,大姐說她必須死在這裡。這都不是你們的錯,這是她種下的因,這個死亡的定點沒辦法改變。”

“我呢?她沒話對我說嗎?”雷父不相信地問。

“有。”韓紫月轉身面對雷父,“大姐說她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為什麼?”雷父糊塗了,應該是他對不起雷母才對。

“大姐就是這麼說的,我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韓紫月又面向雷鳴,從茶几上的包裡抽出一個信封遞過去,“大姐有很多話要對你說,這些都是私事,不方便讓我轉告。她說等這些事結束了,你回到天津再拆開看,而且一定要看。這和你為什麼叫雷鳴有關。”

“我的名字?”雷鳴疑惑道。

“大姐就跟我說了那麼多,你迴天津了再拆開,不要在這裡拆。”韓紫月剛交代完,忽然,大家就發現小蘿蔔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葉小清瞪大了眼睛,心說剛才沙發上不是隻坐了娜娜嗎,小蘿蔔消失了一天,什麼時候又跑到沙發上去了。韓紫月並不奇怪,很自然地走過去,摸著小蘿蔔的頭一起坐下來。不過,現在雷母剛死,誰都沒心情去問小蘿蔔白天去哪了。袁奇風意味深長地望著小蘿蔔,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轉頭對雷鳴耳語了幾句。

葉小清想問他們說什麼,可這時候屋後的黃河又閃出一陣紫色的光,屋內看得特別明顯。葉小清先走過去,娜娜他們也跟在後面,想要看看什麼東西在發光。當大家都來到窗戶旁,這才發現夜裡的黃河不黑不黃,卻染了一層閃耀的紫光,不知是何緣故。葉小清狐疑地想,雷小雨先前在海南說的那些話,莫非也和雷母一樣,早就推算出來了。雷母不是說不能推算他人,只能推算自己的嗎,為什麼雷小雨卻能辦到。莫非,雷小雨要比雷母還厲害?

“轟——”

黃河又變為紫色時,房屋再次震動,大家恍惚間以為整座房屋都要墜下懸崖了。張天師不用吃喝,不用睡覺,時刻都在想怎麼逼出躲在屋裡的人。這一次,屋子搖晃得特別厲害,若非屋子以前是個石窟,恐怕支撐不到現在了。

“怎麼辦啊?”娜娜害怕地問。

“我有辦法。”

這話不是袁奇風說的,也不是雷鳴說的,更不是葉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