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主將是顧穆,此人是吳國丞相顧雍之子,不簡單啊,如何弱化西陵?”

杜預說道:“弱化西陵並非要除掉顧穆,將顧穆調走,新來的主將與地方吳軍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期,這是西陵人心最薄弱的時候,也是我們動手最佳時期。”

“如此說來,這裡面有一個很大的難點。”李衡接過話,“我們東進的先決條件是孫權多路北上,與此同時,西陵主將剛到西陵不久?”

“大概半年之內是可以的,一個新的主將,要與地方熟悉,需要半年時間,最大的難點是孫權北伐和西陵主將調防的時間要吻合。”杜預說道,“孫權現在與洛陽關係不錯,去年還派了使者。”

“孫權和洛陽的關係建立在紙張買賣的基礎上。”李衡飲完一杯茶,風輕雲淡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揚州考察,揚州已經有至少十個大型造紙所,這是我上個月得到的訊息,這個訊息應該是四月份的,現在恐怕已經到了二十個。”

“大將軍是說曹魏自己的造紙所嗎?”

“沒錯。”

“曹魏怎麼突然就多出瞭如此多的造紙所?”杜預疑惑起來,“難道是大將軍……”

“沒錯,是我安排人把造紙術給過去的,給到民間一些商人,還有地方上的一些家族,他們掌握了造紙術,根本不需要我說什麼,巨大的利益會推動他們如飢似渴地在地方上置辦造紙所。”

李衡的大腦飛快運轉起來:“揚州一帶竹子並不少,按照一個造紙所的生產週期來推斷,現在揚州一個造紙所一天已經出五萬張紙,二十個造紙所一天可以出一百萬張紙。另外,荊州襄陽也出現了造紙所,不出半年,曹魏的造紙所就會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孫權本以為可以從曹魏賺取更多的錢,必然成空。”

說完,他看著杜預,說道:“我現在最想知道,如何快速弱化西陵?”

“大將軍手握與吳國貿易的主動權,便以貿易來左右宜都郡這個太守,如何?”

“細細說來。”

“顧穆在重慶可有交易?”

“有幾個商人是他派來的,買新鹽。”

“以此買多少?”

“以此能買一萬斤。”

杜預又問:“現在大將軍能提供多少新鹽?”

“一百萬斤沒問題。”

“吳國商人背後都有哪些吳國權貴參與進來呢?”

“諸葛瑾父子、陸遜、顧雍、朱據、劉基、裴玄這些吳國高官,都有參與進來。”

杜預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新鹽還真是動人心啊!

杜預道:“這倒是好辦了,大將軍只需要把一大半的貨給到顧穆,讓其他人拿不到貨,或者縮減貨,顧穆很快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李衡道:“但顧穆可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拿多了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件事的側重點就在於此。”杜預肯定地說道,“顧穆是商人背後的支持者,但能拿多少貨,不是他能掌控的,那些商人一個比一個貪婪。當然,如果顧穆出面控制了,我們就從他的心腹下手。只要我們願意把貨給他的人,他一個宜都郡太守,是沒辦法完全控制下面的人拿多少的。”

李衡長袍下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有意思,真他孃的有意思!

這就是用利益來分化孫吳,精準打擊宜都郡太守。

人心是最敏感的,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為了不讓人看出我們是故意把新鹽的貨源傾斜,大將軍可能需要製造一些假象。”

“這倒是容易,只需要再重新召開一場納商會,商會開始之前,每一個商人都會想方設法送禮給納商的官員,官員納商的標準有商人的錢貨實力、商船大小、當地影響力等,顧雍的那幾個商人,必然也會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