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看著自己。他笑了笑,向她伸出手,問道:“怎麼了?累了嗎?”

陳嬌的視線定格在他所伸出的手上,看著那略帶薄繭的手,眼前的這一幕和腦中的某段記憶不覺重合在了一起。從前,他們兩人總是喜歡甩開宮女和小宦官,在這巨大的皇宮裡玩探險遊戲,每一次身為女孩子的她都會提早力竭,被仍然精力充沛的劉徹甩在後面,那時候,劉徹就會很無奈的向她伸出手,問道:“怎麼了?累了嗎?”然後,她就會回答……

“是啊,你不要走那麼快,要等等我。”陳嬌不覺說道。

劉徹臉上的笑容略略凝滯,顯然他也想起了從前的事情,那一瞬間很多不同的情緒在心間泛起,然後他往回走了幾步,拉住陳嬌的手,說道:“走吧。”

低眼看了看拉住自己的手,再看了看他認真的側臉,陳嬌想,這個男人,真的還希望能夠挽回些什麼嗎?

劉徹帶著陳嬌走到未央廄,對未央廄令說道:“馬都準備好了嗎?”未央廄令恭敬的點了點頭,從廄內牽出兩匹駿馬,一棕一白,在陽光下,昂然立著。

“會騎馬?”劉徹低頭問道。陳嬌仰頭看了看那匹白色的駿馬,走到它的一側,躍馬而上,居高臨下看著劉徹,劉徹只是一笑,也走到棕色馬的旁邊,一躍而上,他轉頭對她笑了笑,說道:“我們出宮吧。”

陳嬌雖然會騎馬,技術卻不怎麼行,雖然未央廄令一定已經挑了最溫順的那一匹出來,她還是隻能驅馬緩行。劉徹很快發現了這一點,也便跟著慢了下來,兩人並排騎著,從章城門出,一路向外行去。

“回去我和廄令說,以後這匹馬就歸你。”劉徹見陳嬌似乎很是喜歡胯下的白馬,便說道。

“這樣可以嗎?”陳嬌知道未央廄中所飼養的馬都是供給皇帝騎乘的。

“朕說了就可以。它還是沒有名字呢。給它取個名字吧。”劉徹說道。

“叫踏雪吧。”陳嬌低頭摸了摸馬鬃說道。從前看武俠小說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踏雪無痕這個詞語,這匹通身雪白的馬,的確很配這個名字。

“好名字。”劉徹看了眼白馬,淡淡一笑,然後說道,“那朕這匹呢?不給取個名字嗎?”

“它沒名字嗎?”陳嬌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是仲卿自匈奴擄回的駿馬,新近訓練好,剛上貢的。”劉徹說道。

“原來如此。”陳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叫赤兔如何?”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劉徹聽到這個名字,挑了挑眉。這話卻讓陳嬌心中一驚,她驚訝的望著劉徹,說道:“你怎麼知道?”

“很有意思的故事。”劉徹笑道,“朕聽別人說的。”然後便轉過頭去,將目光集中在前方的道路上。陳嬌卻很不是滋味的低下頭,她知道自己在遼東城所做過的一切事情,都被劉徹看在眼中,控制在掌中。

又騎了一會兒,陳嬌終於忍不住看口問道:“我們去哪裡?”

“平陽侯府。”劉徹答道。

平陽侯的封地本在平陽縣,根據漢代的規矩,平陽侯應該要呆在自己的封地,不得長留京城。但是由於他的妻子是皇太后的愛女,因而平陽侯一家,在皇帝和太后的默許下,在灞上住了下來,連帶著將平陽侯封地的眾多奴婢都帶進了長安,其中就包括衛家姐弟。

陳嬌不是第一次來平陽侯府,從前她和平陽公主劉婧感情好時,便經常來,後來出了衛子夫的事情,也上門鬧過。如今再度踏足這裡,真是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大約是因為劉徹事先吩咐過,平陽侯一家並沒有出來迎接聖駕,只是有一個老家人,在門邊侯著。外人看來,他們這一行人也只是普通的親貴人家來訪平陽侯府。

“下來吧。”劉徹先下了馬,走到陳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