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道:“竇老爺看著不是良善之輩。可也不是什麼奸邪之人。若非竇姑娘上吊,已經把竇姑娘嫁出去了,如今竇姑娘一鬧,沒了名聲。竇老爺沒法子才來叫垂景負這個責任,竇老爺也說了,若是垂景娶了。他就鄭重的道歉,以後還是兒女親家,要是垂景不娶。他就算傾家蕩產也要給姑娘討個公道。”

阮一鬆冷笑:“他無非是覺得咱們阮家丟不起這人,就答應了,做夢,他儘管去告,我還要告他呢,管教女兒不力,勾引良家子弟。我倒要看看是誰佔著理。”

阮一棠道:“如今倒說不上誰佔理了,真要鬧上公堂。垂景的名聲還要不要?以後還怎麼做人?我看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阮一鬆怒道:“這個逆子,就算這事了了,我也饒不了他,回蘇州我就和大哥商議,把他從族譜上除名,這樣的子孫,不僅不能光宗耀祖,還給祖宗臉上抹黑,不要也罷。”

阮卓穎忙道:“三叔又說氣話,把三弟給除名了,祖母那一關就過不了,祖母多疼垂景啊,她要知道為這事,為著垂景高興,沒準就答應竇家姑娘進門了,到時候正室不能做?總會答應做個妾吧?真要如此,豈不更糟?房裡有了妾侍,以後垂景再說親可就難了。”

阮一棠道:“正是這個理,娘那一關就過不去,再說為這麼點小事就除名太嚴重了,大哥不答應,我也不會答應的,以後別再提了,依我說,竇家無非是把女兒嫁出去,順便要點銀子,不然叫你二嫂尋摸個可靠的人家給竇姑娘說親,咱們家作為補償多給點銀子就當是添妝了,竇家也不會不依,垂景知道竇姑娘嫁人,也會慢慢死心的。”

阮一鬆覺得可行,便道:“那也好,等竇姑娘一出嫁我就帶他回蘇州,這事就拜託給二嫂了。”阮卓穎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可行,設身處地一想,當初要是爹孃不同意他和淮月的事情,還找戶人家把淮月嫁出去了,自己是什麼滋味?估計會瘋掉吧,那垂景要是知道了,又會怎麼樣?八成是真要瘋了。

阮一鬆一錘定音:“這事先瞞著垂景,等竇姑娘出嫁了再說,我這就去和竇家人商量。”阮一棠道:“我和你一起去,你這個脾氣,到時候又要吵起來。”兄弟兩個去了阮家,阮卓穎琢磨半天還是決定去探探阮垂景的口風。

阮垂景正躺在床上發愣,頭上裹著紗布包著傷口,顯得十分狼狽,阮卓穎推門進來他也一無所覺得樣子。阮卓穎拍了他一下,道:“起來,別裝死了,這招苦肉計對三嬸有用,對三叔可不管用。”阮垂景悽悽道:“我哪裡是在用苦肉計,不答應我跟雲綺的婚事,我就不活了。”

阮卓穎嘖嘖:“瞧你這幅鬼迷心竅的樣子,難怪三叔要把你從族譜除名呢,真沒出息。”阮垂景驚訝:“爹要把我趕出去?”阮卓穎道:“不然呢?鬧到這個地步,你和竇姑娘越發的不可能了,你說你也是,要鬧也要有個依仗,比如說,你和竇姑娘珠胎暗結啊,這樣三叔三嬸為了孫子就答應了,你倒好,光頭光腦的跟個傻子似的,難怪這麼一敗塗地。”

阮垂景撇嘴:“我和雲綺守規矩的很,我到現在只是拉了拉她的手呢,可沒你想的那麼齷齪。”阮卓穎失笑:“你還好意思說?守規矩?守規矩能鬧成這樣?你也別扛著了,乖乖認錯,這麼多哥哥姐姐,齊心協力發動起來,定會給你找到個稱心如意的媳婦,不比那個竇姑娘好?”

阮垂景對著阮卓穎也沒有拘束,哼了一聲:“縱是天仙我也不稀罕,我只要雲綺。”阮卓穎不經意道:“你抗住的住,竇姑娘未必扛得住,你四姐剛從阮家回來,竇家一路奔波,竇姑娘大病一場,已經不成人形了,你四姐一說就只知道哭,我看也撐不住了。過不了多久估計就乖乖聽家裡人的話嫁人了,你一個人守著還有什麼意思?”

阮垂景聽了這話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