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張師傅撿最拿手的做來。”

少時張麻子做的燒餅出爐,傅春兒見那燒餅兩面呈蟹殼黃色,都灑著芝麻點兒。她先撿了一個鹹的吃了,一邊吃一邊用另一隻手接著悉悉索索落下的燒餅屑。這個燒餅味道不錯,燒餅餡兒是用肉鬆、蔥油、火腿和開洋調出來的,雖然燒餅餡兒與包子餡兒相比不能在量上較高下,可是燒餅在餅爐裡這麼一烘,香味四溢,簡直要將人肚子裡的饞蟲給勾出來。

吃完這個鹹的,傅春兒又試了試甜的,那甜味的燒餅也做得頗為了得,是用瓜子仁與核桃仁搗碎,與碎冰糖和豬油一起和了,揉在燒餅的麵糰裡,再進爐裡烘製。傅春兒平日並不太喜甜食,但是這個燒餅在手,實在是聞著香甜,她很快將一個全都吃了下去。

張麻子看著傅春兒吃得香甜,極憨厚地笑著。此時傅春兒卻很想念紀燮與黃以安這表兄弟兩個,以那兩人靈敏的味覺,刁鑽的口味。一定能給這兩位師傅提點一些什麼。然而她自己,這些食物吃到口裡,基本都只有“好吃”二字。而且她不喜歡這份試吃的工作啊。她已經覺得自己開始長胖了,小臉上一定已經多了不少肉。

“張師傅。這兩種燒餅就挺好,但是切記不能做這麼大了,只要一半大小就好。”傅春兒吃得飽飽的,這才把這茬想了起來,同時也吩咐陳永祥:“陳師傅也幫著控制控制,蒸點也是這樣,不可太大。小巧些最好。”

三位師傅都聽得有些疑惑,最後還是張麻子問出了口:“東家姑娘,為什麼呀?包子燒餅若是做小了,還好賣麼?”

“張師傅覺得自己早上起來吃這些點心。能吃幾樣?”

“兩三樣,該就飽了——”張麻子極老實地回答傅春兒的問話。

“嗯,這就是了,要是人人都只用兩三樣點心,我們原也不必準備這麼多花樣。不是麼?”傅春兒笑著甩下這麼一句,她也沒管這幾位師傅有沒有理解她的“深意”,這時候她覺得口渴起來,便將茶的事情給想了起來。

茶社茶社,若無好茶。她這茶社便名不副實,因此在開業之前能夠進到些好茶,也是極重要的事情。可是傅春兒這幾日都將辰光耗在了準備各色點心上面,險些將這大事給忘了。她急忙去找老曹,想看茶葉準備得怎麼樣了。

“傅姑娘,小爺叔早就吩咐了,歙州與杭州府的船再過個一兩日就到了,會給你捎上些明前茶。但是明前茶金貴一些,怕是得的不會太多,再隔一個月,就有雨前茶送過來,那會兒成本就下來了。”

“嗯,”傅春兒總算稍微放了放心,原來仇小鬍子已經將這些都想到了啊!但是她又想起了別的事來,所以一旦茶社的事情料理完,她便匆匆去了大德生堂,自然也沒忘了將張麻子做的剛出爐的新鮮燒餅也捎上一份。

見她到了大德生堂,傅陽急急地奔了出來,見妹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說:“家中無事吧!”

傅春兒見哥哥如此,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說:“無事!哥哥,小七爺在不……”

“傅姑娘,”旁邊奔過來一人,正是侍墨,他對傅春兒說:“傅姑娘今日有空過來了啊——”

“小七爺……”傅春兒剛剛開口。

“小七爺今日在業師府上,沒在這邊。”侍墨笑吟吟地對傅春兒解釋著。

“哦,小七爺眼下是越發忙了呀!”傅春兒還是沒有機會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

“是呀,小七爺再過幾日要去金陵府小考,這幾日不是悶頭讀書,就是在業師那裡請教學問。”

“小考?”傅春兒搜刮了一下肚裡有關歷代科舉的知識,這才省過來,這個紀小七,貌似還是挺能讀書的樣子,眼下在即的童生試考過,紀燮便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不過想來紀家人也是會令紀小七接著往下考的,若是之後的考試也能中,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