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黃家兄妹二人,傅春兒心情變得極差,蔫蔫地去茶社裡。結果老曹見了她說:“傅姑娘,你爹來茶社裡尋你呢!”

傅春兒一抬眼,怎麼,出什麼事情了她家老實爹會來尋她?

按照老曹所說,傅春兒在茶社院裡一角,見到了傅老實。他正蹲在一排珠蘭跟前,默默地看著這些花兒的長勢。

“爹,這是怎麼了?”傅春兒頗有點緊張,生怕家中又出了什麼事。

“沒有什麼事。”傅老實有些彷彿有些不好意思,站起來,朝著傅春兒訕笑著,口中說:“見你這幾盆花兒長的不錯,正想著今年秋天過來能採些種子,咱自家再多種一些。”他說著說著,眉頭情不自禁地皺了起來,這才將心裡的話說與傅春兒聽:“春兒,江都那邊來信了。小四再過三日就成親,你爺爺奶奶叫咱們回去,在江都住上幾日,再回來。”

“爹,你怎麼想?”傅春兒隱隱覺得傅老實有點反常,這件事情需要特地過來茶社與自己說麼?

“爹是想,你弟弟剛剛生過一場大病,不宜走動,你娘自然是要留在廣陵城裡看顧他的。陽兒那裡,怕是也走不開這麼多日。所以,春兒,你陪著爹走一趟吧!”傅老實老老實實地對傅春兒說了一通。

“嗯,好,我去與曹伯伯說一聲,不過真的只是為了四叔成親?”傅春兒忍不住還是又問了一句。

“你大伯信上的意思,是說在四叔成親之後,江都那邊準備析產分家。叫咱家過去,也算是個見證。”

分家?傅春兒一愣,心想,江都還真是會挑時間分家,感覺傅家四子一旦結親,大家就急不可耐地要分家產過自家小日子去,似乎忙不迭要與四叔劃清界限,這叫偏寵小兒子的傅家老爺子與老太太情何以堪啊!

“那為啥一定要咱家也去?咱家不是早已從江都分出來麼?”

傅老實突然老臉紅了紅,支吾了一聲道:“小四結親,自家親兄弟,咱家自然不能不出面的。”他自然還有好些話不好當著傅春兒的面講出來,然而傅春兒卻大致能夠想到。

也好,這回去江都,如果能令老家那邊徹底意識到三房早已獨立出來,也令傅老實心理上與江都那邊“斷奶”,不再事事聽憑老家人的擺佈,也未嘗不是好事一件。傅春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責無旁貸——家中總要有人陪著傅老實過去,若是讓這老實爹一人過去,定會叫人欺負了去。

傅春兒便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說:“爹,就這麼說定了,我去與曹伯伯打招呼去。”她將傅老實晾在院裡繼續研究茶社之中種植的各色花草,自己跑去尋老曹。這時候茶社裡夏日的選單已經確定下來,本沒有太多事情。傅春兒每日過來,其實也就是侍弄侍弄花草,然後再看一下賬,因此走開幾天原本也沒有太大關係。但是傅春兒卻向老曹細細地打聽了當地析產分家的不少風俗與規矩。她想,總要心中有數麼!

又過一日,傅老實與傅春兒將回江都要帶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傅老實又親自去大德生堂,細細地交待了傅陽,也幫他請了幾天假,令他在傅家父女不在的這幾日裡能夠不用值夜,每日回家看顧母親與弟弟。

第三日,傅老實便帶了傅春兒往江都過去。這次他們帶的東西不多,因此傅老實沒有向人接車,只是帶著傅春兒“蹭”了別人往仙女鎮的車子,到了仙女鎮,傅老實先帶著傅春兒又去見了一位“未曾謀面”的親戚——傅老實的長姐,傅春兒的娘娘,其實就是姑姑,傅家嫁在仙女鎮的那位,然後再與姑姑一家人一起,從仙女鎮往傅家老宅所在的邵家村過去。

傅家長姐傅氏嫁的是仙女鎮上一家姓錢的人家。姑父姓錢,傅春兒還有一個表兄一個表姐,表兄叫做錢鑠,表姐閨字是一個“鏡”字,小名就喚作“鏡兒”。傅春兒早先剛剛得知姑姑一家人這些“金